“没有别的办法了,”崖君叹了一口气道,“老夫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有,”清长歌迟疑的说了一句,“有别的办法。”
“是什么?”崖君看向了他道。
“以龙族血脉彻底度化,”清长歌回答道,“若他身负诅咒,必然无法承受龙族之威,但是诅咒已解,可以一试。”
“龙族精血不是……”崖君吞咽了一下口水道,“不能给外人么?”
“不是为了他!”清长歌蹙眉,他见惯生死,根本不会在意一个大乘修士的是生是死,但是他不想让那个他觉得亲切的人觉得难过。
雁失其侣,其鸣也哀,若那人失了道侣,恐怕再也说不出那样轻松愉快的话了。
这天道果然狡猾至极,可以轻松影响人的心智。
崖君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了:“也好,不管是为了谁,总之能救他就好。”
“此举需要循序渐进,”清长歌道,“我可能需要带他回龙族一趟,你要何去何从?”
“替命咒在身,恐怕命数不久,”崖君叹气,从手中脱下了一枚古朴厚重的戒指放在了清长歌的手中,“这是老夫一生积蓄,其中有睚眦一族的统领令牌,只有那个交给他就行。”
“龙族血脉过身,他未必还是睚眦,”清长歌道。
“不管他是何种血脉,”崖君捂着心口,那里仍然血液潺潺,心脏并非修士的致命处,按理来说,以渡劫期的修为恢复这样的伤口不难,可是崖君这里却一直未曾恢复,“他都是我的孙儿,此次渡劫不论成功与否,都告诉他我飞升了,别让他知道替命咒的事情。”
朝纵不想承他的情,那就不要承情的好。
“若他不知道,只怕不会接手睚眦族,”清长歌道。
“若他不愿,那便罢了,”崖君看起来比之前苍老了很多,“别告诉他。”
“知道了,”清长歌接过了戒指道,“我会遵守承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崖君笑了一下,低身下去摸了摸朝纵的头发,胸膛上的血液滴落了一滴在朝纵的脸上:“孙儿啊,我要走了,只是可惜到最后也没有听你叫一声祖父。”
朝纵从始至终都没有醒来,更没有动静,崖君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那一日的雷霆落了很久,就像是要将什么碾压成粉末一样,雷劫过后,星辰飘散如烟,一如既往的荒芜一片。
朝纵睁开眼睛是在一片微微泛红的血池之中,蒸汽袅袅,浑身筋骨都有酸疼至极的感觉传来,那时喉骨碎裂,经脉破损的感觉像是昨天刚刚发生过,他蓦然清醒,想要起身的时候却被背后一道声音震在了原地:“别动。”
朝纵转身,看着那盘腿而坐矜贵的面容道:“是你。”
清长歌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道:“对,是我,劝你现在别动,要不然前功尽弃可不要怨天尤人。”
“是你救了我?”朝纵转身贴在池壁上道,“这是什么?”
“我知道你想问的问题很多,一个一个来,”清长歌道,问题太多他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一个。
朝纵身上痛楚不重,反而浸泡在其中觉得格外的舒适:“那就先问第一个,是你救了我?”
“崖君救的你,”清长歌道,“千钧一发。”
“他人呢?”朝纵接着问道。
清长歌直言道:“飞升了。”
“飞升?”朝纵蹙眉,“为的什么?”
“机缘到了,”清长歌言简意赅。
“你觉得我是三岁小孩儿么?”朝纵看着面前的池水荡漾,“他是否受了伤?”
他能够大难不死乃是从黄德手下救下的,渡劫修士相争,有人质在手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怎么会是一句飞升就能够了结的。
清长歌点头:“对,受伤了,也飞升了。”
他如此有问必答,朝纵总觉得哪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