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一本书,任由林蒙随意翻阅,以及在上面书写。
然而这是远远不够的。
归根到底,现下的林蒙仍处于生物链的底层,有人能够随意拿住她命运的后颈。
比如说玉罗刹。
玉罗刹有很多姬妾,而姬妾对他的作用只有一个,且他想享用谁就要享用谁,阿莱也不例外。
披着阿莱皮囊的林蒙在看到出现在她所住小院的玉罗刹,她那高效的大脑平静地运转着,然后给她的最优解就是尽职尽责地扮演阿莱。林蒙眼睛都没眨地就接受了这一最优解,说到底对目前的她而言,活下去才是第一要义,那么她无论做什么,都可以拆解为这一要义服务,没有任何其他附加含义。
也就是说,对于这阶段和他人性-交一事,林蒙当其是吃饭、喝水或呼吸般,心平气和地接受了。
人会抵触吃饭、喝水或呼吸吗。当然不会。
再来说玉罗刹。
林蒙并不把他当一个“男人”来看待,而是把他当成了一个“人”,这个人位于现阶段她生活圈食物链的顶端,拥有着绝对支配权。
林蒙得观察他,了解他。
把他当成难解的谜题,复杂的案件,难以攀登的高峰。
等到她将之分解成一环又一环,一条线索缠着另一条线索,横看成岭侧看成峰等等后,到那时候他们两人之间的局面必然与现在截然不同。
简而言之,在这次尽姬妾义务中,林蒙完全将玉罗刹物化了,而且她的精神内核也似乎转到了第三人视角,来观察这一对她而言堪称完全陌生的行为,就像是在观察走动的闹钟什么的。
可就是有东西,可与纯粹的理智相违背,相抗衡,相冲击。
当那种蛮不讲理的刺激,如潮水般冲刷进大脑时,林蒙就无法继续保持那种“超然物外”的姿态了。她先是迷惑,再是几乎要迷失在那种虚幻般的快乐中,她心里也很清楚究竟是什么激素在起化学作用,可那种刺激过于猛烈,林蒙的身体受不了了,导致她有一会儿的意识不清晰,绝对的理智差点“离家出走”。
反正等林蒙完全清醒过来时,她的脖子被人从后面扶住,照着她现在的身体感觉,她应该还有被点了穴位,以减少鼻血的流速。
她还有点耳鸣,耳朵里嗡嗡地响。
只是流鼻血,没有七窍流血——她这段时间有在下意识地减少灵魂与肉身之间的钝感了——还好,流血的理由她已经罗列出了几个。
不过都没有用上,扶着她后颈的人似乎自动自发地补足了原因,仅仅听他低沉的笑声,他现在心情该当是愉悦的,但林蒙没能看到他的脸,和其他情绪展现,所以并不能完全确定。
这种突发状况,也有给林蒙提了个醒。
人确实需要吃饭和喝水,可吃饭可能会噎着,喝水可能会被呛着,且一个不小心可能会背过去啊。
所以说还是自己掌控着自己的命运最好。
林蒙越发有了迫切感,她隐形的触手往外辐射,而她要的也不多,就只是从罗刹教全身而退,从此天高任鸟飞。
不得不说,当生存的大山压在一个人背上时,这个人往往能发挥出超出平时的能量,那就更不用说不仅操纵人心的本领一流,且还逐渐点亮其他多得让人眼红技能的林蒙了。
这般的,在林蒙成为阿莱的两个月后,她从西方魔教离开,入了玉门关,朝着中原进发。
林蒙并非独身一人,有人或在明面或在暗处为她的行踪打掩护,并扫除可能的痕迹。
尽管如此,林蒙却没有放松警惕,她心里很清楚她还有最后一关需要过。
兰州城中,夜渐深。
林蒙暂在一家临时租用的别院落脚,这处别院处于城郊,左右宅院并不紧密相靠,也就是这边儿有什么动静,除非惊天动地,否则不会轻易打扰到左右邻居的。而随着夜色渐深,别院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