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来我瞧瞧,看着怪精致的。”
尤二姐看到翠翠带了个新荷包,秋香色的料子上绣着一只倒挂的青色蝙蝠,料子不似凡品,绣工也十分了得,绝不是翠翠这样的丫头能拥有的东西。
翠翠被问的一愣,伸手解下了腰间的荷包,递给尤二姐道:“奴婢在大门外的巷道里捡的。”
“……捡的?”这丫头木讷讷的,运气倒还不错!尤二姐轻轻地将荷包打开,查看里面的东西。
没想到荷包夹层里还藏了一个红珊瑚手串,豌豆大小的艳红色珠子,粒粒油亮饱满,还散发着一股奇特的幽香,怪好闻的,这手串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尤二姐将手串戴在了自己手腕上,抬起手臂上下端详,越看越喜欢,一点也没有要摘下来的心思。
将荷包还给了翠翠,想想又从首饰盒里捡了个金戒指给她,道:“这个手串的颜色很喜庆,奶奶我图个吉利就留下了,荷包你拿回去用,戒指是赏你的,留着戴吧。”
翠翠接过金戒子,心里乐开了花,这可是金子唉,这一个戒子能顶她一年多的月钱,发财了,没想到姨奶奶这么大方,真是个好人!
那个红色的珠串姨奶奶喜欢就留着吧,她还是更喜欢金子。
“谢谢姨奶奶赏。”翠翠很开心地道谢,心里巴不得这种事情能多来个几次才好。
尤二姐道:“行了,这事儿你知我知就行了,别出去瞎嚷嚷,小心失主找上你。”
看翠翠那一脸惶恐的模样,尤二姐冲她不耐烦摆摆手道:“下去吧。”
真是胆小如鼠,不堪大用!
殊不知,自她戴上那珊瑚手串起,死神的绳索就一点点缠绕上了她的脖颈。
贾珠痊愈后便消了假,上衙第一天就被上峰点名,莫名其妙地就被派了个推都推不掉的公差,这一去过年能不能回尚且未知,小院那头再顾不上,出发前连个去和二姐告别的机会都没有,只好派旺儿过去说一声就匆忙上路了。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二姐的肚子已经有五个多月,硕大的肚子像个倒扣着的锅,看着有别人家要临产孕妇的模样。
“姨奶奶,奴婢听说咱们爷同平王妃就是双胎兄妹,大夫又说您这八成也是双胎,奴婢看您这指不定也是对龙凤胎呢!”
海棠小嘴叭叭地说着吉祥话,心里还指望着姨奶奶一高兴赏她点什么。
尤二姐脸色微白,艰难地动了动身子,由平躺改为侧倚在炕枕上,一手轻轻抚摸着肚子,语带担忧道:“这些日子我都没感觉到他们动,回头请个大夫来瞧瞧,哎!若是能请个太医就好了。”
说到请太医,尤二姐进贾府的心就越发坚定,不跻身于那个层面,永远也不知道那里的风景有多精彩。
“奶奶别担心,兴许是天太冷,小少爷们懒得动。一直给您看珍的保和堂辛大夫回乡祭祖去了,说是年后才能回,如今保和堂里只剩下几个学徒大夫,奴婢担心……”
尤二姐懒懒地道:“那还是算了吧,等过了年再说,左右也没多久,不差那几日。”
肚子越来越大,心悸、盗汗、反胃等不舒服的感觉也越来越重,心里虽有些担忧,却也知道这是孕妇的常态,更何况她还一胎怀俩,难受的感觉估计也是别人的双倍。
有了这俩宝贝,她的底气也足了不少,她就不相信贾家长辈们会舍得。
上天没有特别眷顾尤二姐,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身上的异状越来越多,先是小腹阵痛,渐渐地下面开始不规则流血,肢体浮肿,恶心反胃的情况更加明显,甚至口中还散发着阵阵恶臭,断断续续发起了烧。
下人去保和堂请了个眼生的年轻大夫,诊断说是动了胎气,要卧床养胎,又给开了一堆安胎药,还叮嘱要按顿喝。
尤二姐一听动了胎气,吓得整日窝在炕上,连地都不下了,老老实实喝药,生怕这胎有什么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