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信任二皇子,他们又能怎么办?
南部水患,波及了十几个州县,房屋坍塌,千里良田变滩涂,几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圣上下旨命周边县市开仓放粮,又调拨了二百万两白银和药品等物质安顿灾民,以备灾后重建等事宜。
在不缺粮食不缺银子的情况下,这个差事的难度系数大大降低。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事儿就是一桩送功绩的美差,办好了就在履历上添上一笔重彩,于日后加官进爵大有裨益。
朝堂上蠢蠢欲动的官员大有人在,自荐前往灾区赈灾的也不在少数。二皇子和三皇子均在此列,最终圣上却钦点了二皇子为钦差大臣,押送银两物质前往灾区赈灾。
眼瞅着这么大一块蛋糕被二皇子收入囊中,三皇子自然憋屈愤怒。南部地区自来繁荣富庶,又牵扯着地方盐政,里面可操控的利益大了去了。若是被二皇子捷足先登,在这场夺嫡的博弈中他自然就落了下乘。
一个脸颊消瘦,颧骨凸出的幕僚先打破了凝滞的局面,操着一口沙哑的嗓音道:“王爷请稍安勿躁,安王此去灾区是福是祸尚不可知,看似轻巧,实则风险重重,灾区除了水患就是疫情,或许还会兴起民乱,安王即便身份再尊贵,也不过就是□□凡胎,那样混乱恶劣的环境之下,出个意外再正常不过。”
另一个面白无须眯眯眼的幕僚点头附和道:“是极,是极,即便绕过了天灾,也躲不过**。只要王爷您想,动动手指还不是手到擒来?”
最后一个面容普通没什么存在感的幕僚有些不同意见,犹豫道:“这出手了就有痕迹,若是被安王拿到了证据,再捅到圣上那里,那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话音未落,就遭到了徒历和另外两个幕僚的不满瞪视,尤其是徒历,看他那眼神恨不得在他身上扎俩窟窿的模样,吓得他一个哆嗦再不敢言。
徒历自然明白幕僚的顾虑和可能性,可他这会儿听不得这话,他还啥都没开始做呢,手下的就开始唱衰,听着那么丧,他能开心才见鬼了!
“……干了!”他的好二哥既然主动出京,那就别回来了。
动用一切力量,不惜一切代价,誓要将人留在那里。
他那位“好”二哥,自小到大,处处欺压他不说,如今竟公然将算盘打到了他身上,要挖他墙角。这让他如何忍得,激愤之下升起的杀心空前浓烈,不将他按死在南边,绝不罢休。
当夜,徒历和贾政这对翁婿避开外界耳目,悄悄地见了一面。
也是这次会面,重新刷新了徒历对岳父贾政的认知,不知不觉间,对待贾政的态度也恭敬慎重了许多,同时还伴随着一丝晦涩莫名的忌惮。
一个月后,圣上和满朝文武没等到顺利回归的二皇子安王,却等来了安王身染瘟疫病入膏肓的噩耗。
圣上大怒,下死令命太医院院正带领五名医术高超的太医日夜兼程赶往灾区,务必治好二皇子。
被点名的太医们一个个如丧考批,抱着必死的心启程,走之前连身后事都交代好了。
那可是瘟疫,别说救不救得回安王,他们虽是太医,也是□□凡胎,进了疫区,想要全须全尾地出来也难。
若是安王有个好歹,不用说,他们一行人也捞不着好,闹不好就是陪葬的命。
兴许是上天眷顾,还没等太医一行人抵达疫区,那边便传来了安王薨逝的消息。太医们心里雀跃,也不敢表露出来,纷纷请院正拿主意。
院正暗骂,这群老狐狸,忒不是东西!
走到半路了,安王没见着,怎么也不能就这么折返回去,就算安王已成尸体,也得过去走个过场。
于是一边快马加鞭送奏折进京,一边带着队伍继续赶赴疫区。
圣上收到安王薨的消息,口吐献血晕厥过去,三日后才缓缓转醒,随即下达了一系列命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