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错……”
李纨眼神阴鸷,咬牙切齿道,她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维护她儿子的利益,她有什么错儿?她只是做了一个母亲该做的。
“是是是,奶奶没错,奴婢拿冰给您敷敷脸,再抹点药膏,这又红又肿的被人看见可怎么得了哟!”
荣禧堂传晚膳,等会儿那么多长辈看着,奶奶要怎么解释呢?素月愁的不得了。
李纨坐在炕沿上,任由素月忙前忙后。
发了会子呆,厌厌地道:“罢了,我躺会儿,去同老太太二太太说一声,就说我吃凉了闹肚子,这几天就不过去了,老太太身边可心的媳妇不少,也不缺我一个。”
素月欲言又止,应了声:“……是。”
贾母和王氏等人问了几句,得知也不严重,交代了几句便丢开了手。
大年下,府里每日要忙的事情一大堆,谁都没那个时间精力去格外关注李纨,倚兰园里发生的事儿就如狂风过沙境,逐渐消弭不见了踪影。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九日,诸事完备。贾家东西两府都换了门神,贴了春联,里外都焕然一新。由贾蓉主持,贾赦、贾政带着众人祭拜祖先。
大年三十这天,东西两府张灯结彩,正门上也挑着大明角灯。贾府上下人人打扮得花团锦簇。一夜人声噪杂,笑语盈天,爆竹烟火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于耳。
正月初一,同往年一样。五更天,贾母领着姜氏按品级盛装打扮,进宫朝贺。
在宫中同贾琼叙话几句,简单问询过府中情况,得知一切安好便不多言,贾母便领宴回府,之后几天也不见外客,只和小辈们打牌玩乐。
姜氏、王氏、容氏和李纨则是天天被人请去喝年酒,凤姐身上有孝不便出席,再则肚子月份也大了,出入需格外注意,如何小心也不为过。
外厅内院都是戏酒,亲朋来客络绎不绝,一连忙到了近正月十五才算完。
接着又是元宵宴,又挂了几倍于之前的灯笼。英勇候府里的灯笼大多由小辈们制作而成,新颖独特又意境深远,每个灯笼上至少附着一个字谜或图谜。
十五这日晚上,贾母命人在荣禧堂大花厅里摆了几桌酒,定了两个女说书先生,领着两府的子侄、孙子女及媳妇子们举行家宴。
两个女说书先生常在京中大户人家走动,说一些或真实或杜撰的民间故事,给那些后宅女眷们提供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料。
众人听得有滋有味,席间欢笑不停。
容氏见贾母兴致颇高,便提议道:“趁说书的在这,不如让他们击鼓,咱们传花,行个\喜上眉梢\的令,如何?”
贾母笑道:“这个好,应时应景。”命人取来鼓给说书的敲,又让人拿来一枝红梅。
“这么招,席上不分男女老少,要是到谁手里停了,吃一杯酒,还要讲个笑话才好。”
女眷们都一一应了,贾赦、贾政等人被要求参与女子们玩的击鼓传花,都有些无奈。
不过既然贾母开心,他们做子孙的,哄贾母开心也算是尽了孝道,都是自家人,开心就好。
一切准备就绪,贾母便命人敲鼓。
那说书的都是敲惯了鼓的,或紧或慢,或如疾风暴雨,或如信马由缰。鼓声慢,传梅也慢,鼓声快,传梅也快。
恰好传到贾母手中,鼓声就停了。
众人呵呵一笑,忙斟了一杯,笑道:“老太太赏一个笑话,让我们也笑一笑。”
贾母笑道:“这酒也罢了,笑话也没什么新鲜,少不得厚脸皮说上一个。
有个小子人想向一个财主借牛,于是派人给财主送去一封借牛的信。财主正陪着客人,怕客人知道自己不识字,便装模作样地看信。他一边看,一边不住地点头,然后抬头对来人说:知道了,等会儿我自己去好了……”
话音刚落,大家都笑了起来,笑这人不懂装懂闹洋相。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