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着下巴上那一缕稀疏的灰白胡须,笑的如同一尊弥勒佛。“凤儿有心了,行事最是周全不过。”
他家老妻身子不好,早就不管内宅事务,那个管家的大儿媳妇儿,刁钻无理,贪婪又歹毒,明明当初媒人说是个最温柔贤惠不过的,没曾想过门一年生下一子后就变得判若两人,那嚣张的模样,简直都没眼看。
王仁是个怕媳妇儿的怂蛋,婆婆不顶事,他一个做公公的也不好出面教育儿媳妇。若不是凤儿还能遏制她几分,那泼妇都能上天喽。
贾琏感觉有一道缠绵火热的视线往他身上飘,抬眼看去,顿时乐了。
哎呦喂,这不是昨儿个骂他螃蟹那丫头吗!
她口中的小姐莫不是就是那个挠的他心里直痒痒的妖精模样的姑娘?他知道王家大房可就只有一位嫡出小姐,没有庶女。
想明白后,贾琏心里大乐,这真是天赐的缘分,来了趟金陵,还有意外之喜。
来来来,媳妇儿快到我的碗里来。
贾琏此刻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朝那个偷看他的丫鬟飞了个媚眼,羞得那丫鬟差点将头缩进脖颈里,那有贼心没贼胆的模样逗的贾琏直乐。
不再理会那丫鬟,转头对王子胜却更加了三分热情。“王世伯不妨让媒人同贾家的船一同进京,赶在年前就将亲事定下来,侄儿我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时候该成亲了。”
贾琏反转的态度让贾政等人目瞪口呆,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这是发生了什么?刚刚还对亲事排斥的不行的贾琏这会怎么变得如此的迫不及待?
贾政提醒道:“琏儿,婚姻大事,不可儿戏。”酒桌上说亲事,怎么看都不靠谱,别等回头酒醒了再后悔,要如何收场?
贾琏郑重道:“二叔,侄儿是认真的。”
再认真没有了,这些年他见过的美人不少,还从没有哪个能让他生出抓心挠肝的感觉,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家世又相当,不赶紧出手还等什么?
贾政见他不像说醉话,便不再劝。
王子胜喜不自禁,恨不得当场就拍板定下才好,只可惜这事儿贾琏一个人说不算,还得按照程序一步步来。
不过这个女婿他是认定了。给二妹的礼得再加厚三成,让她在中间给出力撮合一下,这亲事儿就差不离了。
两日后的清晨,船队启航返京,王家老爷带着儿子亲自来码头送行,王家的年礼也随着船队被一并送上了京城。
……
贾家梨香院,此刻院门紧闭,正上演着一场狂风骤雨般的大戏。
一个打扮妖娆女子被几个婆子按在长凳上,板子劈哩叭啦打在女子腰腹处,没一会儿就渗出了鲜血。
女子凄厉的惨叫声声传来,还伴随着痛哭求饶的声。
“太太饶命,饶了含烟吧,含烟再也不敢了。”
她悔死了,万不该仗着肚子里的这块肉就越发张狂得骨头发轻,以为太太总会顾忌大爷的血脉,没想到却直接惹火了太太,当众罚了她。
薛王氏老神在在地喝着茶,丝毫没被外面的哭嚎声影响,好像正在处置的只是小猫小狗。
周瑞家的瞄了一眼薛王氏,小心地提醒道:“太太,含烟肚子里还怀着大爷的骨肉,再打下去就该出事了。”
“闭嘴,再求情连你一起打,不将她肚子里那块肉打出来不许停。没眼色的贱蹄子,竟敢悄悄做了胎,是谁给她的胆量和勇气,以为我容得下她肚子里的孽障。薛家不缺子嗣,更不缺从下贱之人肚皮爬出来的贱种。”
薛蟠房里有一个过了明路的通房丫头香菱,早就灌了药不能生的,有那丫头伺候薛蟠她放心。
却不想这叫含烟的大丫鬟私下勾搭薛蟠成了事,还胆大地怀了孩子,竟妄想要母凭子贵做薛家里半个主子。
这让薛王氏如何容得下,薛家本就处境很艰难了,这几年薛蟠好不容易在贾政的监督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