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诡异。
最终,还是沈楚楚先认了怂,她别过脸,声音细若游丝,像是蚊子叫似的:“皇上真会说笑。”
司马致将矮几上的画册挥落,他慢里斯条的抬起头,露出一条优美的下颌线:“朕从不说笑。”
沈楚楚老脸一红,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才能缓解这诡异的气氛。
正当她准备找个借口,逃离此处之时,杨海弓着身子,走进了暖阁:“皇上,临妃求见。”
临妃便是凉国的临安公主,一进宫就被封为了三品妃位,仅次于沈楚楚的二品贵妃之位。
司马致皱了皱眉,自打那日洗尘宴之后,他就被转移到了宝莲寺,便再没见过临妃。
他回宫以后,那临妃也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寝殿里,从未求见过他。
她今日突然过来,是想做什么?
司马致不咸不淡的瞥了沈楚楚一眼,而后对杨海吩咐:“让她进来。”
沈楚楚见临妃要进来,起身便要准备告退。
还未张开嘴,就听到他缓缓开口:“你就坐在这。”
沈楚楚:“……”
她撇了撇嘴,狗皇帝也太不识抬举了,她离开这里是为了他着想好不好?
临妃有倾城倾国之色,万一他把持不住,准备当场宠幸了临妃,难道她要留在旁边为他们鼓掌助威吗?
沈楚楚心中一万个不情愿,她实在不想留下当电灯泡,可不等她再提出想要告退,临妃已经袅袅走了进来。
临妃今日穿的是晋国女子的服饰,并未再穿凉国的服饰,只是那面纱却依旧戴在脸上,没有因为进了宫便取下来。
那面纱外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眸子,即便如此,那双勾人心魄的眸子,也足矣让外人知道她有多美貌。
“临妃来乾清宫有什么事?”司马致并未抬头看临妃,他垂着眸子,正打量着沈楚楚的手腕。
她太瘦了,手腕细的犹如天鹅颈,仿佛他一根手指都能轻易折断,看来是时候让御膳房给她加加餐了。
临妃身边的婢子将食盒递给了杨海,她的声音淡若白水:“听闻皇上大病初愈,是以来给皇上送些补汤。”
杨海有
些为难,不知要不要把食盒呈到皇上面前。
如今楚贵妃还在这里,若是皇上喝了临妃送来的补汤,楚贵妃心里肯定不好受。
可若是皇上不给面子,一口都不喝,届时临妃将此事禀于凉国女皇,女皇再以为皇上是在给凉国下马威。
沈楚楚虽然不知道杨海心里头想的是什么弯弯绕绕,却也看明白了她在此处,狗皇帝有多为难。
她连忙站了起来:“既然临妃妹妹找皇上有事,臣妾便不在此叨扰皇上了。”
司马致抬头瞥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抬了抬手:“朕的手腕受伤了,你来喂朕。”
沈楚楚:“……”
受个屁的伤了,他方才指着画册叽叽歪歪的时候,可不见他手腕受伤。
她不想再给自己树敌,可狗皇帝都开金口了,她若是不照做就是抗旨,
沈楚楚犹豫了一下,见临妃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这才抬起手从杨海手中接过了食盒。
打开食盒后,杨海用银针验了毒,见补汤没有问题,便退了下去。
沈楚楚刚用银匙舀了一勺汤,还没碰到司马致的嘴皮子,便听到临妃宛如天籁的声音:“皇上不脱鞋吗?”
司马致:“???”
沈楚楚的手指头一颤,差点没把勺子杵进他的鼻孔里。
她突然想起来在十来日之前,自己曾在洗尘宴上,当着临妃的婢子出言诋毁过狗皇帝。
——皇上喜欢一边抠脚一边用膳,还喜欢在膳后放几个连环屁释放自我,若是放不出来,便要妃子在一旁鼓掌助威。
空气安静了几秒钟,司马致没有说话,临妃便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