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清漾下手?就算对清漾下手,他也绝无可能说上那句,奉姑娘之令。
他会将她摘得干干净净。
“昨夜,我在院子里。”狻猊踏出一步,巨大的黄金瞳里燃着璨璨的焰火,压迫感极强。
它不明白其中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南柚下的命令,只知道,在这个时候,它得站出来,证明南柚的清白。
“对。”站在它背上的荼鼠附和:“我们都跟孚孚在一起!”
流芫眸光闪烁两下,在炬钭审视的目光下,咬咬牙,顶着上位者的威压站出来,声音清脆:“我昨夜也在。”
她想的比较简单,就算南柚是真的下了追杀令,也没什么不对。
南允将扇子收拢,啪的一声,拍在桌面上,他抬眸,瞳孔的颜色很深。
“我也在。”
“你在,在个屁。”龙主暴躁地往他头上拍了一下,鼻子都险些气歪,流芫和狻猊可以说在,南允一个成年男子,整夜宿在堂妹的院子里,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南允不要脸惯了,南柚是女孩子,总得避讳这些。
清漾手指抓了抓裙摆,揉得都起了皱,她死死咬着唇,道:“狻猊兽君是你的伴生兽,会为谁说话,一想便知。”
“那你告诉我,大夜里,需要谁整夜守着孚祗,守着我,才能证明我的清白?”南柚手指抵着眉心,重重摁了一下,问。
“留影珠记录的,还不够吗?”清漾像是被暗杀的事刺激到了,第一次当众在人前与南柚呛声。
“留影珠是什么东西,它说真便是真,它说假就是假?”南柚慢慢眯着眼,“我星界嫡姑娘的话,比不上一颗珠子?”
“够了。”星主皱眉,他呵斥出声,神色愠怒,半晌后,道:“为救你而死的从侍,名唤什么,昨夜之前,可有人见到他?”
清漾点头:“他名唤丹心。昨日我们抵达百族殿,不少人都见到过。”她的目光静静落在花界大长老的脸上,道:“下云舟时,我与大师兄交谈,大长老还曾斥责我那个从侍做事毛毛躁躁,险些冲撞了师兄。”
星主看向炬钭,又看了眼坐着的花界大长老。
两人不出声,算是默认了。
“引命灯吧。”星主袖袍一挥,道。
所有与主子落下契约的从侍,都会留下一盏命灯,命灯灭,则人亡。
清漾像是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她点了点头,手掌摊开,眼眸一闭,血印浮现,昏暗的古灯慢慢出现在众人眼前。
亲眼见到这一幕,一股凉意,顺着南柚的尾脊骨爬上来。
为了陷害她,清漾将自己重创不说,还杀了贴身伺候的从侍!
如此手段,如此心性。
其中曲曲绕绕,她到底设计了多久?
“南柚,你可知,神山有明文规定,同门之间,禁相残相杀。”炬钭终于开口,说了今日席间的第一句话。
南柚朝上福了福身,头上的珠钗流苏跟着颤动两下,她抿着唇,声音仍是沉静的:“大人,此事绝非我与孚祗所为。”
“留影珠上的影像,难道是清漾凭空想象出来的?”炬钭为她拒不承认的态度皱眉。
“命灯灭在昨日夜里,你方才也看了。你莫不是真以为,世上有如此巧合之事?”炬钭看着殿内混乱的一幕,手掌一握,左右两侧,高大魁梧的从侍现出身形。
“去查,昨日夜里,狻猊兽君,荼鼠,以及妖族姑娘身在何处。”他吩咐。
一盏茶的功夫,那两名从侍回来,弯身禀报:“大人,昨夜南柚少君的院子里,没有别人。”
南柚十根手指都仿佛失去了气力,她定了定神,却见炬钭侧首,对星主道:“南咲,你可知,衡州战场局势未定,就在几日前,神主冕下与几位大人已亲自前往,自愿请去的,只有绿藤一人。”
“绿藤在前方除邪魔,以命相拼,她之后辈,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