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鹜握缰绳,对其中一名轻骑低声交代几句,调转马头往营地的相反方向疾驰而出。十几匹训练有训的轻骑迅速跟上。
“我们这是去哪儿?”沈珠曦问。
李鹜扬起一边嘴角:“去就知道。”
骏马穿过一束金光,李鹜意气风发的面容如朝阳耀眼,昨夜的消沉与颓废就像旭日下的露水,日光一晒就消失无踪。一直以来,论遇到什么挫折和磨炼,他都能像现在这般迅速重振。一旦下定决,就会瞻前顾后,优柔寡断。
他是野火,是朝阳,熄灭,坠落。
有凝望他的人,最后都会想要像他一样。
做野火,做朝阳,甚至做燃烧过后的灰烬——也做随波逐流的无根浮萍。
十几匹骏马一路飞驰,过多久,沈珠曦就见到绒族村落峥嵘的木塔。嘹亮的号声响起,了望塔上的绒族人如临大敌,张弓搭箭,向沈珠曦一行人大声叫喊起来。
李鹜在绒族射程外的地方勒停骏马。
等一会,绒族的吊门放下来,手握长矛的族长带几十名健壮有力的族人走出来。
李鹜和沈珠曦先后下马,向族长方向走出去。
在还有十几步距离的地方,双方都约而地停下脚步。族长握握手中的长矛,神情克制冷静。
“你们,来做什么?”冬靡霁站出来,一脸疑惑,“找到,人?”
“情况发生一点的改变,”李鹜说,“我们的交易需要重新谈过。”
……
到半个时辰,临时搭建的会谈场地就搭建起来。碎金般的光斑穿透干草和树枝,摇晃在简陋草棚下的沈珠曦上。
青凤军和绒族人对坐在竹席两边,李鹜一招手,馒头和菜馍馍等干粮就被端上来,还有几壶装在皮囊里的酒液,开瓶塞后,酒香四溢在草棚里,让几个绒族人都忍住接连翕动鼻孔。
盘腿而坐的冬靡霁瞪大眼睛看白花花圆滚滚,还冒细细热气的白面馒头,放在膝盖上的右手自觉地动动,他想要去拿,看眼旁边动声色的族长,又默默忍住。
李鹜示意兵将一盘盘干粮放在竹席上,拿起一个馒头大口咬下去,一边大力咀嚼,一边略带得意地看一眼从未见过这食物的绒族人,说:“吃吧,用客气,这样的食物我们还有很多。”
冬靡霁咽下口水,翻译大概意思后,族长对旁一位绒族人耳语几下。
该绒族人站起来,甩蒲扇般的大脚飞奔回村落。
沈珠曦用膝盖轻轻碰碰一旁的李鹜,赞他用这样的方式彰显物力。李鹜恍若未觉。
很快,那名跑走的绒族人有回音。
绒族村落的吊门再次开,包括先前跑走的那人,大量的绒族人鱼贯而出,她们怀里抱,手里举,每个人都带满满当当的东西。
这绒族人跑到草棚后,迅速用红的紫的饱满果子、知姓名的鱼干肉干、煮熟的禽鸟蛋、木碗盛的新鲜果汁等物摆满中的草席。种类之丰富,像开在草席上的五颜六色的花朵,让沈珠曦眼花缭乱。
族长特意看李鹜,短短地说一句。
冬靡霁翻译过来:“吃,客气。”
沈珠曦正在面热的时候,那个知客气为何物的人拿起一个晒得又薄又皱的肉段,咬一口肉段,又咬一口馒头,一脸得逞的悠然,说:“放吧,我绝对客气——还快把族长大人的馈赠收起来,给营地里的兄弟们尝尝?”
草棚下侍立的两个兵立即上前——他们拿出知藏在何处的麻袋,在沈珠曦和绒族人回过神来之前,先一步将草席上丰盛的绒族食物洗劫一空。
动作之熟练,之迅速,让人怀疑事先排练数次。
两个兵带鼓鼓囊囊的两个麻袋走出草棚后,草席上只剩下屈指可数的食物,绒族人带来充场面的丰盛食物都被包回营地犒劳饮食单调的青凤军。
何止是客气,简直是太客气。
沈珠曦现在怀疑,李鹜拿出馒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