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沈郁才会出现在球场。
虽然球队的人一致认为他这样会影响他们的训练进度,时软也觉得这是在拖长她的上班时间,但碍于沈郁是发工资给她的那个人,尽管球队都在和王方刚抱怨,只有时软啥也不能说。
王方刚找沈郁单独谈了一次话,同时也看了一下他的个人训练,之后就什么也没再说,更不许球队其他人再说什么。
这等于是默许了沈郁的行为。
时软觉得,他的默认一方面是因为对沈郁的球技放心,另一方面,大概是因为王方刚自己也知道,就算他说了什么,沈郁也不会听。
沈郁就是球队里的独行侠,不仅训练单独进行,就连今天球队的聚餐他也不去。
完全是自己把自己孤立在外。
时软看着沈郁独自在球场上奔跑,越发了解为什么彭子奇会说邀请沈郁入队,实在是不得已的办法。
时软如今虽然身在球队,但实际上她现在对篮球的规则和技巧还是一窍不懂。
每天无论是看沈郁单独训练还是看彭子奇他们集体训练,她都只能得出一个结论——球还是那个球,打球的人,倒是很影响观众的观看心情。
比如彭子奇他们打球在时软看来是在运动,但看沈郁打球就是在看赏心悦目的表演了。
不过她今天倒是没那么好的精神欣赏沈郁的个人秀。
昨天打工,晚上睡得太晚,今天咖啡厅的兼职又和球队的训练连在一起,时软完全没时间休息补觉。这会儿听着篮球打在地上的砰砰声在场内回荡,时软只觉得是在催眠。
她好困。
重生这半个月,时软时常会在半夜惊醒。
冷汗浸透衣服,心口的位置好像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贯穿,无边黑暗的空洞感让时软整个人都觉得很难受。
她深知自己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因为成长环境的原因,时软一直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
她很需要安全感。
上一辈子她的安全感来源于邱仁森起初对她的温柔,那一点点难能可贵,分不清真假的安全感是她前世一直不能对邱仁森放手的重要原因。
但最终事实向她证明,那虚无缥缈的安全感根本靠不住。
这辈子时软算是想明白了,安全感这东西,必须自给自足。
人生在世,除了自己,唯一能靠得住的东西,只有钱。
也许所有人都会背叛你,但钱不会。
时软觉得,她必须拥有足够多的金钱,填补内心恐慌的大洞,她才能睡一个好觉。
果然,在她接了三份兼职,把自己的课余时间和休息时间全部塞满之后,时软终于坐着都能睡着觉了。
沈郁的练习时间不长,身上开始发汗的时候,他就停下来了。
此时才不过七点。
短短一个小时,大概也就是彭子奇他们下午热身的时间罢了。
调整了一下吐息,待呼吸变得平稳,沈郁拍着球往场边走。
时软已经睡着多时了。
沈郁嘭的一声把篮球扔进球框里的时候,她猛地被惊醒了。
“你练完啦?”她有些仓皇地抬头,沈郁正仰头喝水。
他脖颈上的肌肉线条分明,喉结滚动之间,发出了一点咕噜咕噜吞咽的声响。
时软望着他呆了一下,眼神有些迷蒙。
沈郁垂眸望过来,她才回过神。
“我去拖地。”
揉了揉眼睛,时软起身拿起旁边的拖布开始做最后的清洁卫生。
沈郁在她坐过的位置坐下,空掉的矿泉水瓶在他手里略显娇小。
球场里很安静,只有拖布和地面摩擦的声响,以及时软的脚步声。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淡淡的夜色从球场上的窗户外透进来,很温柔。
看着时软推着拖布在球场上来来回回,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