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差而失去了一切。
叫她怎么能够甘心。
可是经历过这两天生死一线,她忽然就看开了许多,只要人还活着,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如今这热闹繁华的人间烟火,不也是挺好的吗?
这时,她的裤脚突然被路边的一个乞丐扯住了:“姑娘,行行好,施舍两个钱吧,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声音干枯沙哑,但那语调中的熟悉感却让钟月明心中一震。
于是她低头仔细看了一眼,刚好那乞丐也正抬起头看她,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住了。
乞丐猛地缩回了那只枯瘦脏污的手。
连地上那只破碗都没来得及收拾,就狼狈地起身,拖着一条不能动弹的废腿,一瘸一拐地跑了,不小心撞到路人,还被人恶狠狠地咒骂了几句。
钟月明怔楞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泪水横流,笑得直不起腰,路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在这儿疯疯癫癫地又哭又笑。
在这一刻,她终于将过去的一切全都放下了,明天,那就是全新的一天了。
林夏禾跟韩景岩瞎聊了一堆闲话,又讲了她姐怀孕了自己都不知道,还是小黑最先知道的趣事,才想起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还没跟他说。
“那个,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太激动啊!”
“怎么了?”韩景岩还真的很少见她有这样严肃的时候。
“就是,那个,你爸爸,我是说你亲生父亲的死,似乎跟冯蕴乔有点关系,至少在他出事的时候,他们应该是见过面的,而不是像冯蕴乔所说,她完全不知情。”
韩景岩眉头皱起,在眉心上深深地刻下了两道痕迹:“为什么这么说?”
“你还记得吧,当时在那渔村里,被那些渔民们围攻的时候,她的状态好像就有些不对,我顺着她的话头问了她一些事情,她一直在说她对不起宋展云什么的,我感觉,你父亲的死应该跟她有关。”
韩景岩的神色越发凝重了:“原来这才是她一直不肯说出来的为什么回来以后不愿意去找宋家的原因。”
“那你打算怎么办?是不去管它,还是查清楚真相?”林夏禾小心地问,已经过去多年的尘封往事,要重新翻出来,不知道多少人会伤筋动骨,就算是韩景岩本人,也未必能好受得到哪里去。
宋展云虽然名为他的亲生父亲,但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见过他,也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说起来其实也没有必要去费这个心力。
韩景岩沉默了一会儿,说:“总要给老人家一个交待的。”
林夏禾点点头,握住了他的手:“好,我会帮你的。”
既然下定了决心要追查到底,那就肯定是要跟时市长对上了,只希望时市长能够不要太过护短才好。
韩景岩很快联系上了时希明,请他找个时间,带上冯蕴乔一起出来见个面。
“有些事情,总是要说清楚的。”韩景岩这样说。
时希明同意了。
双方约定见面的地方是一个高档茶馆,时希明认识茶馆的主人,特地给他安排了一个主人留着自己用的私密性很好的包间,不用担心谈话的内容会被外人听去。
林夏禾陪着韩景岩一块儿去的。
两人走近茶馆的时候,正好遇到人群人正从里面出来,站在门口客套地说着一些互相吹捧的话,终于好不容易才完成了告别的环节,人群散去,林夏禾眼尖地发现,这其中有两位还是熟人。
其中一个就是那不学无术的港城小开郭胜豪,不过他今天打扮得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看起来倒是有了点儿精英范儿。
他身边的那位打扮得像干练的职场丽人的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林夏禾曾经在小渔村的海滩上救过的那个姑娘,因为昨天才刚刚经历了那样的事,昨天晚上林夏禾做梦还梦见了她,所以一看见人就想起来了,就是一时想不起来这姑娘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