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明白最好,祖母就是怕你想岔了才会说这么多。你出门好半天也该饿了,今晚便在我这儿用膳吧。茜雪,你去把二娘叫过来。”
那边茜雪恭敬道声是,打了帘子退出去。顾老夫人身侧的周嬷嬷亦跟着出去,吩咐丫鬟去厨房传膳。
不多时,饭菜上桌,顾锦婳正好赶到,在顾老夫人的示意下,姊妹二人一左一右地坐在顾老夫人身边,待顾老夫人那厢先动了筷子,二人这才拿起筷子夹菜吃饭。
顾家同其他世家大族一般,讲究餐桌上要食不言寝不语。顾锦棠和顾锦婳本就合不来,饭桌上不用说话,对她们二人来说倒是正好。
二人交流甚少、感情甚浅,顾老夫人又岂会看不出,此番让她们两个在一块儿用膳,为的也是能让她们多多相处,增进一下姐妹之间的感情。
饭毕,顾老夫人以茶漱口又在清水里净了手,见两个孙女亦做完了这套动作,方开口说话:“你们都是顾家的嫡姑娘,将来要嫁的皆是钟鸣鼎食的世家大族,惟有互相帮衬、同心同德,方能在婆家站稳脚跟,以保我顾家长盛不衰。需知娘家长青,你们在婆家方能屹立不倒。”
顾锦棠微微颔首,温顺地道声“谨听祖母教诲”。一旁的顾锦婳却是漫不经心地敷衍了一句,心说自个儿都是快当郡王妃的人了,还需要这爹不疼没了娘的顾锦棠来帮衬她不成?
漫不经心地磨着时间,待顾老夫人放人走的时候,顾锦婳是看都懒得再看顾锦棠一眼便往自个儿院里去了。
“二娘这脾性都是叫她老子娘给惯出来的,她老子不是块当官的料便罢了,就连子女们都教养不好,还不如我那远嫁金陵的庶妹。看来指望她是指望不上的了。”
曾嬷嬷忙上前去替顾老夫人揉肩,温声细语地宽慰她道:“老太太莫要思量太多。二娘虽自视甚高,未必就是个不中用的,老奴瞧着她并不像是个没心计的。”
“到底还是三娘懂事听话。若是真能嫁入国公府,我们顾家的门第自然更上一层楼。”顾老夫人说罢,垂首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盏握了佛珠在手里。
这厢顾锦棠回到院中,先叫人打了热水进来净面,而后才端坐在镜前取下耳铛和发间饰物,直至此时她才发觉自己发间那支自己常戴的嵌东珠雕花银簪不见了。
定是方才遇刺时掉在了上清寺的后山。
顾锦棠并非认死理想不开的主儿,心中虽然惋惜簪子丢了,但是相比起丢掉性命,已经算是万幸,又如何能去要求更多。
南安王府。
大理寺少卿陆机亲自前来向宋霆越汇报现场查验情况,并将一支银簪交与他,宋霆越抬手接过,静声听他禀告此事。
“臣以为,这件事极有可能是……”
宋霆越抬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沉着声同他说道:“陆机,本王今日乏了,这桩事便到此为止。你也不必再费那个心去找什么所谓的证据,那人就是再不中用,也知道要做的干净,不会留下什么铁证。”
陆机无奈,只能无声退出去,打道回府。
“无用蠢才,竟只训出这般无用的死士。”宋霆越低声呢喃一句,吩咐下人去备热水,接着将那银簪细细查看一二,只觉有些眼熟。
陈嬷嬷见状,现在隔扇外高声问他:“王爷的胳膊上还有伤,可要找个手脚灵活些的侍女从旁伺候王爷沐浴?”
端坐于梨木圈椅上的宋霆越微皱了眉头,沉声下令:“不必。嬷嬷可以先回去睡下了。”
王爷都这把年纪了,怎的就不会想女人呢?这是要当和尚不成?秦嬷嬷略显失望地道声是,细细吩咐院里伺候的小厮几句,方离开了。
水汽氤氲的浴房内,宋霆越泡在浴桶里,受了伤的右臂搭在桶沿上,颇有些不习惯地单手沐浴。
或许是时候该找个低眉顺眼、懂事听话的女人来伺候他了。
宋霆越这样想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