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
事实证明,他看?走了眼?。
江舫并不是他能够轻易掌控的角色。
他年轻,但他的心思是一渠不见底的深潭,是能将善泳者轻松溺毙其中的水平。
于是曲金沙选择了偶加欣赏、敬而?远之。
“看?来应该是不低。”江舫依旧和他用方言对话,“不然你为什么不去劝告小戴先生?呢?”
“我不是他的父亲呀。”
曲金沙叹了一声,说话的样子像极了一个被处于叛逆期的小辈顶了嘴的慈祥长辈:“再说,我不管说什么,他们也是不听的。”
江舫用食指在杯口敲打了两下。
他突然换用了普通话:“哦,是这样吗?”
如果曲金沙真的想取信于“如梦”,在一开始,他就不会?用高维人无法第一时间理解的语言,向“立方舟”传达一句其实完全无关紧要的话。
——“再见。小心有鬼。”
提前暴·露出自己?会?一门不通用的方言,既不能在必要的时候帮助到“立方舟”,也会?导致“如梦”对他的信任值大幅流失。
换言之,曲金沙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取得?“如梦”的信任。
他效忠的,或许不只有绝对的利益。
他是在最大限度维护自己?利益的前提下,坚定站在了人类立场上的恶人。
对江舫的反问,曲金沙把胖胖的身躯靠在了吧台上,笑眯眯道:“不然,还能因为什么呢?”
戴学斌竖着耳朵,参考着连夜补习的温州话词典,旁听了二人全部的对话。
结果他只听出了一头雾水。
最后还是策略组帮忙打了配合。
艰难地进?行了一番翻译后
,最终得?出的内容,也还是没能解答戴学斌的疑窦。
2号机,到底是好,还是坏?
……
另一边,戴学林怀着一颗乱糟糟的心,开始了在新机器上的游戏。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对操作的要求降低了,南舟开始频频关注他的屏幕,看?起来特别在乎他是否取胜。
而?戴学林也不负所望,输得?头罩黑云。
自从坐上2号机,戴学林连投了两轮币,只摇出了一个水果的二连线奖励。
2号机本来就是几率最低的机器。
当然,这一点也体现?在了对水果的控制上。
之前在3号机上,戴学林也曾遇到过?100个币下去,一个图案游戏都没中的情况。
但是同样的情况出现?在新换的2号机上,就让戴学林无法忍受了。
连续吃下200个币后,机器依旧如同泥牛入海,还把两个原本在80分?以上的水果灯刷成了0。
他越来越感觉自己?是被耍了。
连战连败,还被南舟背后灵似的盯着看?,戴学林满心鬼火,终于忍耐不住,张口骂道:“你他妈的看?什么?”
南舟平静回敬道:“可你刚才也在看?我。”
戴学林:“……”
他一句骂人话噎在喉咙口,吞也吞不下,吐也吐不出,憋得?直咬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戴学林的焦躁之情水涨船高。
南舟在用无脑填分?、把3号机的水果灯的分?数刷高后,又?开始了他那一套精兵简政的微操玩法。
他曾经尝试一口气操控7枚筹码,但发现?自己?最多可以做到让6个筹码落入摇臂、一旦七线操作就可能导致全局崩盘后,他果断切换回了六线模式。
南舟的选择,永远异常简洁,如果一条路走不通,就果断放弃。
眼?看?着自己?已经在这台机器上浪费了将近半小时,还是连一个水果三连幸运奖都刷不出来,戴学林意?识到,自己?八成是受骗了。
他自认为不是那种不懂推币机、把一切都归结为是自己?运气不好的无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