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
他记得,在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晚上,江舫就曾经问过他这个问题。
当时,他的回答是,“你不奇怪,但想和你一起走下?去。”
那就是他当时的想法。
而现在,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南舟不说话,江舫便倚靠着门边,闭着眼睛,静静等待着他的回音。
在良久的沉默后,他终于接收到了那边的回应。
准确说来,不是答案,而是一句反问:“喜欢一个人,该是什么样子的?”
江舫睫毛一动,嘴角紧跟着扬起一点笑容。
这个问题本身,就足够让江舫喜欢了。
上次他问时,南舟并没有对“喜欢”这个概念产生追根究底的兴趣。
但他现在有了疑惑。
这样,就很……
江舫正欲细想下去,脑中突然回荡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这声音,南舟并听不到。
对他来说,外面仍是虫鸣声声,风语淙淙。
江舫神色亦是不改,继续闭目养神,头靠在了冰冷的墙面上,仿佛那声音于他而言也是不存在似的。
在轻症患者的聚居区,正发生着一场意外的劫持事件。
元明清的脖子,被满身是血的唐宋用一片摔碎水杯的瓷片尖端抵住,皮破流血,鲜血蜿蜒流入了他的颈窝深处。
在此处做工的工人全是精神?疾患,要么反应过度,蜷在角落瑟瑟发抖,流泪呓语,要么一脸麻木地趴在窗户边,怀拥着丛立的铁栏杆,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场混乱。
情况很简单。
新加入聚居区、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纺织厂工人的元明清,早晨向工厂负责人汇报,唐宋有可能是装病混入小镇的“非正常住民”。
工厂自然是按兵不动,派人来调查。
唐宋起初还有来有回地回答他们的问题,却在数分钟后毫无预兆地忽然暴起,用藏在被子里的带血绷带绞断了来人的脖子。
随即,他挟持了没来得及逃走的元明清。
对着听到警报声、呈扇形合围过来的工厂管理人员,唐宋用单腿支撑着残躯,挥舞着手上的瓷片,状若疯癫:“你们这群精神?病,都给老子滚远点!”
元明清在他怀中,像是一只听话的人偶,心?如?止水地任他拉扯。
但在他背在身后的手中,同?样藏着一片碎瓷。
一名工厂负责人手持喇叭,在前喊话:“入侵者,放下我们的朋友。如?果你不伤害他,我们可以放你离开。”
面对着铁桶一样的合围之势,唐宋的心?越发沉了下?去。
元明清这些天来的观察没错。
工厂内守卫森严,人员充足,墙壁上包覆着电网,警示铃四通八达,四方响应迅速,井然有序得宛如?一台精密运算的机器。
就算他们不肯兵行险着,在不动用道具的前提下?,也根本没有逃出去、找到“立方舟”的可能。
这样一来,他们的冒险之举,反倒是当下?能走的唯一一条捷径了。
确定了这一点后,
唐宋安心?了。
他惨笑一声:“少骗我了。等我放了他,你们就会杀了我,拿我的身体去做实验——”
“我要你们死,都死!一起死!”
在放出狠话后,唐宋趁着换气的间隙,让声音贴着元明清的耳朵滑过去:“杀了我。”
他感觉元明清的身体在他怀中明显颤抖了一下?。
“抓紧时间,杀了我,别让我活着落到那些人手里。”唐宋的尾音带着一丝颤抖,“……还有,我腿真的很疼,站不住了。”
“拜托你了,我的……朋友。”
元明清从鼻腔中重重呼出一口气。
在气终之点,他的左手已经夹着瓷片,绕到脑后,毫无犹豫,将尖刃向斜向上方狠狠推去!
大抵是因为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