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魔术和降头之间的小把戏,方?便和女孩子搭讪,再狐假虎威地借师父的本事吓吓那些不信降头的外来?客人。
他没什么大本事大作为,也不是多么信奉邪神,就是想找个来?钱快又有意思的活计。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师爷。
男人叫颂帕,皮肤微褐,看起来?相当?年轻,骨肉丰盈,起码比床上昏迷不醒的自家师父要年轻上二三十岁。
但他眼里的沧桑和阴鸷,像极了一个刻毒了大半辈子的老年人。
砂楚藏在头发?里的阵法还没有被抹去,枯焦的发?梢上还挂着几粒朱砂。
颂帕静静坐在床侧,等待着自己的反噬降头起效。
听?过司仪结结巴巴的描述,帕颂猜测,如果不是自己徒弟在外招摇、得罪了人,那就是年轻的降头师不自量力,主动前来?挑衅砸场子了。
被他用奇幻降操纵的男人已经被南舟扔下了楼,这无疑更笃定了颂帕的猜测。
——那个叫“南舟”的人,绝对?是在别处学艺的、自以为自己术法精湛的年轻降头师。
不过这无所谓。
胆敢堂而皇之地在自己面前使用寻位降,他必死无疑。
被自己操控的松鼠已经在窥探情报的路上了。
那松鼠是颂帕最得力的一只?,因为担心?被南舟发?现,所以颂帕让它先?在距离那间旅馆稍远的树梢上待命。
应该再过几分钟,它就能到达旅馆窗口、传回实时的影像了。
颂帕
垂目,冷冰冰的鹰目注视着自己不争气的二徒弟。
转过头去,看到的是更加不争气的徒孙,以及本来?前途无量、现在却死不瞑目的大徒弟。
他心?中戾气横生?。
和南舟在一起的那些人,不管是谁,都得死!
忽然间,床上的砂楚剧烈挣扎起来?,手?舞足蹈,眼珠暴凸,情形相当?骇人。
不等颂帕摁住他的手?脚,下一刻,他的脑袋轰然炸裂!
他鸡爪子一样枯瘦的手?掌在铺面上咯吱咯吱地抓了几把。
鲜血和灰白的脑浆,在昏黄的灯光下渐渐游移、凝聚,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图纹。
——正是南舟鞋盒里的蚂蚁死时,□□形成的图像。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颂帕甚至没来?得及躲避,被喷上了一头一身的秽物。
短暂的怔愣过后?,是火山爆发?般的暴怒:“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颂帕的视野亮了起来?。
在他饲养的松鼠面前,出现了一只?毛色鲜亮的小蜜袋鼯。
……
南极星是偷偷溜出来?晒月亮的。
它知道南舟他们不想自己被发?现,所以想等着屋里的人都走后?,自己再回去。
它蹲在屋檐边,看到了那只?蹦跳而来?的松鼠。
那松鼠比南极星大上三倍有余。
它跟帕颂混的时间很长,称王称霸惯了,瞧到这么一个小东西,根本不放在眼里。
它支起上半身,露出雪亮的、染了尸油的牙齿,竖起背上坚硬如刺猬的毛发?,试图恐吓它。
南极星的眼睛眨巴了两下,似有所悟,往后?倒退了两步。
下一刻,它如闪电一样张开身体两侧的皮膜,小滑翔机一样纵身扑来?,啊呜一口,叼住了松鼠的脖子,齿间利索地一切一割。
松鼠唧地惨叫一声,在南极星口中没了气息。
南极星:……凶你?个头。
南极星咬着有它三个大的松鼠,注意到了它尾巴上流光泛泛的刻纹。
它左右张望一阵,先?用两只?短短的前爪把嘴角的血迹擦干净,才叼起松鼠尸体,悄无声息地跳到阳台栏杆上,咚的一下,将尸身顺着窗户根儿扔进了屋内。
完成这一项工作后?,它挺有成就感地抖了抖毛,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