舫走到床前时,南舟抬头?对他打招呼道:“早上好。”
江舫还沾着些许湿意的指尖贴在身侧,无意识地曲弯着,模拟着一个去?把他的头?发别到耳后的动作。
他的笑容和?煦一如往常:“……嗯。早上好。”
数日后,他们再次结束了一次副本。
他们回到“锈都”,暂作休息。
到了临时下?榻的旅馆,南舟照例小尾巴一样缀在江舫身后。
在副本里,南舟出力不少,现在很困了,亟需要?一张床。
可在即将迈入房间门?前,江舫伸手扶住了门?框,挡住了南舟的去?路。
“今天还要?在我这里睡吗?”江舫温和?问道,“不想选择其他地方?”
四周静了一瞬。
南舟诚实道:“不想。”
他低头
?钻过江舫的手臂,继续往里走。
江舫还是笑着的,态度却异常坚决地伸出手臂,再次阻住了南舟的进入。
南舟困惑地瞄了他一眼,歪靠在一侧墙上,蛮秀气地掩住口打了个哈欠。
江舫:“我今天有点事情,要?单独处理一下?。”
南舟望着他的脸,因为?困得厉害,稍迟钝地“啊”了一声。
他问:“我不能回家了吗。”
他清冷冷的话音,像是在揉捏江舫的心脏,挤压出一点酸涩的柠檬汁水来。
江舫一时犹豫心软,刚要?放行,就见南舟转了身,摇摇晃晃走到不远处,叩响了另一扇门?。
内里吵吵嚷嚷准备布置拍桌的耳钉男大?声问:“谁呀?!”
南舟自?报家门?:“是南舟。”
……万籁俱静。
“我想睡觉。”南舟说,“方便?让我进去?一下?吗。”
片刻后,耳钉男将门?缝打开?一线,探出头?来,先瞄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门?前的老大?。
他感觉老大?搭在门?侧的手指已经用力到变形了,气场也不大?对劲。
察觉到气氛诡异,耳钉男颤巍巍地试图拒绝:“我们几个都抽烟的啊。还准备打牌——”
南舟已经在往里走了:“没关?系。”
那边,门?关?上许久,江舫仍然站在门?口。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觉出自?己?扶在门?边的手指酸痛难忍。
他将手收回,自?虐似的活动伸展两下?,才徐徐对着空气道了声“晚安”。
当?夜,江舫成功失眠。
他们一起?睡了近三?个月。
这是江舫第一次觉得双人床大?到找不到边际。
一开?始,大?家都怯南舟怯得不行。
但真壮着胆子和?他交流过后,队员们渐渐发现,南舟的性格并不坏。
甚至可以?说单纯得像是一张任君点染的白纸。
他们和?南舟的关?系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
他们打牌也会?带着南舟,会?和?南舟勾肩搭背地吹水,而南舟则扮演着一个倾听者的角色。
大?家说什么,他都听着。
但大?概是精力被分散了,他不再理会?江舫了。
晚上,他会?和?耳钉男他们打牌,吃饭的时候,也更愿意
和?大?家热热闹闹地凑在一起?。
江舫觉得这很好。
只是他从有意和?南舟拉开?距离的那天开?始,就基本没什么胃口了。
即使他吃了两片仓库里提供的消食片也于?事无补。
不知道药片是不是过期了。
七日后,他们还是没有进入新的副本。
这次休息期着实不短,大?家在生死之间长期紧绷的精神得到了格外的放松。
队员们去?街上商店购买物品时,宋海凝突发奇想,发动队伍里的其他两个姑娘和?几个爱起?哄的男人,打算给南舟多买几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