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遇灾后的救济钱粮,谭家从来自给自足,我是说,比起找麻烦的各地布政司,谭家省心,人家也在金滇坐住了。
总而言之,甭管是什么手段,这般多的异族是畏惧谭家军的,哦,最重要一条,谭士泽!”
佘万霖此刻表情倒是平静了,他盘算了一下问:“那要按照皇爷的打算,动谭家也得十年后了?”
老臭点点头:“该是如此吧,皇帝不难?就数他难,这天下四方,要钱的地方太多,掣肘的地方也多,金滇自古麻烦,有谭家坐镇,不知道省了皇爷跟朝廷多少事儿。
最起码,其它郡州皆是与朝廷诉苦,人家老谭可是从不给皇爷找麻烦,甚至人家税金年年都给足了,你说,天下那么多麻烦不断,皇爷何苦先动这里?
须知,只要动金滇,我大梁前十年积攒的国库银子,怕是都要折在这里或许还不够呢!”
佘万霖讥讽:“皇爷不知养虎为患么?”
老臭看着外面人仰马翻,狼狈乞命的谭家甲骑道:“你皇爷压根就没看得起过谭守义,不止谭守义,自谭士泽死了他家凭是谁,若不是谭唯心是谭士泽的儿子,皇爷照样看他为烂泥。
你就想想谭守义那老头今年多大了?还能折腾几年?待他一死,不论谭唯同,还是谭唯征,甚至谭唯心~他们哪个能支撑起谭家?支撑起金滇?平稳过渡才是皇爷百年大计,是不费一兵一卒的上策。”
佘万霖深深呼吸:“臭叔,那谭士泽真的跟皇爷这般好?”
老臭笑了起来:“人家死了啊!人这辈子就是再坏,心头也有一两个得意人放不下的。谭士泽与咱皇爷那份情谊,这个你阿爷都比不了,人生关键时候你爷不在,人家在。
而且谭士泽没疯魔之前,就真的很好,皇爷想给他留个后,留个香火,也是想给自己的良心一个交代,毕竟他被父兄压榨,皇爷从来同情,可出手相帮~是没有的。”
所以天下最没良心就是皇帝么。
佘万霖垂下了头嘀咕:“那,金滇的百姓呢,那些冤死的,那些孩童呢?”
老臭伸手给他蒙上脸道:“早晚是要管的,可天下一盘棋,如今下的又是盛世谱,甭管那颗棋子儿冤不冤,它得给整个棋局服务,这便是皇帝心,寒凉寒冷,可冰层之下未必不暖,人在世上百般为难,他看天下一出戏,我们就得粉墨登场好好给人家唱。
想开点吧,回头你跟你家娘娘商议下,就怎么的,也别承认你来过金滇,这是我的事儿,永远别告诉旁人你认识我,记住没?
我真的要走了,今日这些证据,你就只当不知道,这天下,怕是只有我亲自送到燕京,送到皇爷面前,他才能相信谭家要谋逆了。”
随着最后一面营墙倒塌,霍七茜总算发泄完了,期间无数次回头确定儿子在哪儿,现在打完了,她就立刻找到了儿子的身影走过去了。
佘万霖站在原地发呆,看娘亲过来了,就很是难过的挎下肩膀。
自己的孩子,高兴难受做娘的一眼便知。
如此,霍七茜便想摸他的脑袋,可惜却是满手血腥,她又收了手问:“我儿不高兴?”
安儿点点头,又抬头说:“阿娘,臭叔说,便是把谭家谋逆证据摆在皇爷面前,如今时候不对,皇爷未必动手。”
霍七茜点点头:“恩,那些人早歪了的心肠子,能这般做也不稀罕。”
佘万霖却看向那些新刀说:“可,我却不想这世上再有这样的人了。”
他眼里满是尸骨堆满深渊,被无穷贩卖的孩童,城墙边缘流离失所的老丐,吊在空中死不瞑目的小宝,皇爷不在意,老大人们不在意,可他在意。
霍七茜看着长大的孩子,忽就笑了,她就摸摸儿子脑袋说:“我的儿大了,有为难了,莫怕!你娘我来这世上,第一个念头便想,这世上若有什么招惹我儿不快,那娘便与你悉数趟平了,皇爷说时机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