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继续说道,“我今儿来跟你们说一声,我要跟你儿子离婚,他当初属于骗婚,之前我看在他还有个城里户口的份上,忍了,如今是再不能忍了。”
“如今城里粮食多紧张,你们心里都有数,他没了口粮指标,总不能还让我去黑市买高价粮?我就一个妇道人家,没那本事!”
张二妮眼前发黑,她上前一把攥住儿子的胳膊:“是不是真的?”
马吉祥也死死盯着老二:“到底怎么回事?!”
蔡春芽眼睛珠子都红了:“你干什么了?”马金扯了她一把,定定看着弟弟,“赶紧说吧!”
马银苦着脸:“真不赖我!”
蔡春芽死死瞪着他:“不怪你怪谁?我家马金之前干的好好的,怎么到你干的时候就被开了?你到底干什么了?我不管,你去跟人磕头下跪还是怎么样,你必须把工作要回来!”
马银媳妇淡淡看了眼即将要成为前妯娌的大嫂:“这事还真怪不上他,要怪就怪你们家太乱,一份工作还分四个人干,每家干三个月,哪家厂子也容不下你们这种!”
张二妮瞪大眼睛:“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要是不行,他们倒是早说啊,之前不说,现在说不要就不要,哪有这么办事的?!”张二妮呼呼喘着粗气,“这事不能这么算了,咱们必须找厂里讨个说法!”
“要是他们还不管,大不了,咱们去找姓萧的去,当初是他答应的,现在工作没了,他必须给咱们赔一份!”
马银媳妇心思一转:“人家答应的工作都兑现了,是你们自己没安排好才把工作作没了,人家还能再管你们?”
张二妮咬着后槽牙:“他不管也得管!”
马吉祥烦躁的抓耳挠腮:“到底怎么回事?照理说不应该啊,咱们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是厂里不乐意,他们早点指出来,我们还能不改?”
马金看马银闷声不说话,气的推搡了他一把:“你倒是说句话啊!”
马银叹气:“领导说国家要精简城里职工,我们厂一下就精简了两百多~”
张二妮张大嘴巴:“这么多?我记得你们厂拢共才八百多人吧!”
马银点头:“好多后进厂的都精简了!”
马金心口发慌:“县里其他厂子都这么精简吗?”他看向马银媳妇,“弟妹,你们厂也这么精简?”
马银媳妇轻叹一声:“我们厂没有纺织厂规模大,不过也精简了不少,上面下了硬指标,每个厂都得精简,不精简都不行!”
说起这个,她就对婆家人找萧师长重新要工作的事不抱希望:“现在城里户口都冻结了,只出不进,找谁都没用!”
张二妮还没懂:“啥意思?以后不让我们进城了?”
马银媳妇有些不耐烦:“不是不让你们进城,是不让你们进城工作,进城还是能进的!”
马吉祥眉头拧成个川字:“那我们不在纺织厂干了,换别家干行不行?”
马银媳妇忍不住翻白眼:“怎么听不明白呢,是哪家厂子都不让进,纺织厂进不去,别的厂子也不行!反正今年是没戏了,以后的事我说不好!”
张二妮脑袋嗡了一下:“不行,咱得找姓萧的去,他当初答应的,他不能说话不算话!”
马吉祥看儿子一副窝囊样儿,气的心肝疼,他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人让你回来,你就回来啊?你就不能赖着不走?”
马银媳妇嗤笑:“那是他不想走就不走的?”
马吉祥没搭理儿媳妇,他死死盯着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去找民政局的王主任,那会儿让他联系萧师长,兴许还能转圜!”
马银耷拉着脑袋:“我们领导说这事找谁都没用,再说人王主任又不待见咱们。”
马吉祥气的心口疼:“那你就这么灰溜溜的回来了?”
“当初这份工作,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