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倒水。
等娘几个都喝完水,萧圆又开始劝:“大妹子,听姐姐一句劝,赶紧带着孩子回吧,你男人只要没犯原则错误,就不会有事。”犯原则错误,那就没办法。
萧圆现在的心情是真复杂,当时准备贴大字报的时候,觉得都不是什么好人,即便是问题不大,比如那个食堂偷吃的那个,也是因为自己屁股不大干净才被萧圆选上的。
不然原主一个挑大粪的怎么知道他偷吃的,还不是因为做的太过分,从食堂里面传出来的,甚至都传到原主的耳朵里,可见知道的人不少。
但是现在看这娘几个,她怎么觉得心这么虚呢!
本来还自认为没做错,现在她不确定。
“孩他爹肯定没犯错误,他最老实,怎么可能犯错误!”孩子妈一口咬定人没问题,然后就又是固态萌发,“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孩他爹,我给你磕头,求求你.....”
“我说你这人怎么就说不通呢?”萧圆无奈,“跟你说多少遍,你求我没用,我就一挑大粪的。”
“那你干啥贴我男人的大字报?我不管,孩他爹是你害的,你就得管!”孩子妈耍起赖,“人都跟我说,冤有头债有主,我就找你,你去求领导,领导就能把孩他爹放。”
“谁给你说的?你该不是给人当枪使吧?”萧圆皱着眉头,“算,看你娘几个可怜,我就跟你交个底,那几张大字报厂里早就撕,这会儿厂里正在调查,你男人有没有事,一查就知道,不过就算结果再坏,应该也不用被批。”就是工作还能不能保得住说不好。
萧圆隐隐有些后悔,她这次莽撞,她应该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行动的,而不是按着原主的认知行事,原主这一年多都是浑浑噩噩的,她的判断根本做不得准。
比如这次,要是早知道厂委跟革委会关系这么微妙,她就应该换个方式,也不至于搞到如今这么被动,还被人打上门来,这才半天不到,她已经迎接两拨闹事的人,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想想就头疼。
孩子妈自家人知道在家事,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她还是一口咬定:“孩他爹没错儿,肯定没错,你去求求书记,让书记放孩他爹。”
说着就又哭,“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全指着孩他爹,这要是孩他爹出事,家里没进项,这日子可怎么过啊,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去求求书记,求厂长,我给你磕头......”
萧圆的耐性彻底没耗光,也没好脸色:“哭哭哭,就知道哭!哭要是有用,我早就哭死!”
“你男人有没有事还说不准呢,你就哭成这样,我他娘的家破人亡,找谁哭去?我大哥那么年轻,死的时候才三十四岁,三十四岁啊,比你不知道惨多少倍,你家那位还没怎么着呢,你他妈的还有脸在我面前哭?”
“还有我爸,他做错什么?说他是资本家,可我萧家从我爷那辈就衰落,当时抄家的时候才抄那么点东西.....”
萧圆忽觉自己有些过于激动,她赶忙深吸一口气,把话题岔开,“我爸妈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的牛棚里待着呢,你说你家可怜,你们住牛棚吗?你们挑大粪吗?都没吧?那你哭个屁啊!”
孩子妈被萧圆的气势吓到,瑟缩着往后面退退:“又,又不是我们害的,你,你干什么.....害,害我家?”
“哪有那么多原因?我哥害谁?最后还不是死!”才三十四岁啊,那么年轻,萧圆脑海里闪过一张年轻而又绝望的脸,她冷冷看着孩子妈,“你认识我吧?我又害谁?我每天就去上上课,甚至都不跟人打交道,结果又怎么样?知道我每天的工作什么吧?”
萧圆又指着身后的小房子,“你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