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苦苦劝说, 把他所见所闻全都托出。
然而他说的那些,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 就是他自己都不敢信, 更何况从腥风雪雨中厮杀而出的新皇?
“宋卿莫非是顾念侄孙女婿才这么说?未免夸大其词!”
新皇望着宋琅的眼神似笑非笑,
宋琅头中嗡的一声,果然是阳谋之计。
宁王为何要给他看那些, 就是知道他一定会向新皇禀报,但以新皇的为人,刻薄多疑,自然怎么可能相信那些, 比起那个来,新皇只怕更愿意相信宋琅说不准是收了宁王的好处, 或者是顾念着宁王妃是血亲侄女……
“宁藩狂妄, 目无君上,若是轻易放过, 岂不是以为朝中无人,更添妄想?”
新皇见宋琅还要说话,便挥挥手, “宋卿奔波辛苦, 且回府中歇息去!”
此后数月,新皇调集大军, 开始征讨宁地……
五年后,宋琅与原歌,戎装飒爽, 骑在一黑一白两匹高头骏马上,进了皇城。
跪地迎接的降臣与宫人,偷眼瞧过去。
都有些个恍惚。
这两个,究竟哪个才是宁王啊?
若论个头吧,那个穿黑衣的像。
若论气势吧,那个穿白衣的更威风啊。
可不管怎么说吧,不管哪个才是宁王,这身边跟着平起平坐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有那稍知道的多一点的,就悄悄给旁人普及。
“据说那个个头高的是宁王妃,最爱男装,因此打扮成了这样,倒让人认不出来了。”
“宁王妃……”
宁王这口味也太独特了吧?
不过这句话就没谁敢说出来了。
走进奉天大殿,最高王座赫然在目。
原歌走上前去,摸了摸那上面的雕龙,侧头朝着宋城微微一笑。
“看,这是咱俩打下的江山!”
两月后,宋淑从轿子里下来,正好瞧见等在勇平伯府二门处的宋慧,姐妹两个虽然不是嫡亲的,但也是从小一起长大,久别重逢,还是忍不住抱在了一起,感慨落泪。
等进入内堂之后,宋淑才迫不及待地抓住宋慧问。
“大姐姐,宋福,她,竟真的要做皇后了?”
她接到宋慧的书信,让她火速进京,她简直都不敢相信。
这两年朝廷在和宁地打仗,她在夫家那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的,生怕被连坐。
而宋家祖宅还的确受到过一次牵连,整个祖宅都被一把火烧了。多亏祖母罗氏早就过世,不用亲眼看到这些。
却没想到,原本没人看好的宁地,居然能将朝廷打得节节败退,最后只能开城出降。
宋慧点点头,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千真万确!”
先前王家也受了些牵连,被夺爵贬为平民,赶出伯爵府,表歌和舅舅都被充军到千里之外,她和舅母,母亲等人只能回王氏老家,带着孩子们艰难过活。
日子过得清苦之时,她舅母还大骂她是丧门星,要不是她,王家也不至于这样惨。
然而风水轮流转,她是再也想不到,宁王还能有今日!
三妹妹还能有今日!
现在,婆母对待她,简直仿若亲生女儿,她浑身就没有一处不好的。
还有许多贵族世家上赶着送礼上门套近乎,王家的门房都肥了。
实在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天呐!”
宋淑激动地叫了起来。
她要出头了,她的儿女们也要享福了!
有个做皇后的堂姨是个什么感受?
她终于可以把家安在京城了!
宋淑来时仓促,并没有合适的穿戴,也没来得及带上自己家的孩子们。
宋慧把自己新打的首饰和衣裳借给了她。
“还不还都成,反正若是三妹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