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洗清身上的罪责。
萧云业如今年纪大了,许多事都逐渐交由膝下个儿子接手,唯一的女儿又被封为太妃,隐隐有解甲归田之势,落得一身清闲,就爱管闲事。
于是也应下了叶洵与叶芹二人的事,说眼下还不是时候,须得再等等。
眼下新帝正铺张培养自己的势力,先前的旧部和六皇子一党的残留都要挨个清理打压,如此一来朝中大部分势力都要换新,季朔廷领功复命,得皇帝亲自任职提拔。
他祖父与父亲手中权柄慢慢剥离分散,季朔廷身上的担子就重了起来,几乎早出晚归地忙碌,挤了睡觉的时间,每日都要去看一眼叶芹。
好在叶芹有陆书瑾作伴,还整日缠着叶洵,倒是不孤单。
年一过,便是萧矜的冠字礼,正月出后,紧接着就是萧矜与陆书瑾的大婚,为此将军府忙碌准备了很长时间。
萧云业嫡子大婚,京城凡有名望的家族皆提着贺礼登门贺喜,整个将军府都布满赤红喜色,皇帝也凑了热闹,亲自给一对新人赏赐。
叶芹在那日极其高兴,甚至头天晚上就留宿在陆书瑾的房中,与她同榻而眠,第二日一同气,打着哈欠看她梳妆打扮,换上华丽的嫁衣。
季朔廷全程跟着萧矜,见他身着喜袍,俊俏的眉眼尽是喜色,不由也从心底里开心,盘算着将他与叶芹的婚事提上日程,尽快将她娶进门去。
细细想来,这个事情竟然从十二岁开始就打算了,兜兜转转绕了那么多圈子,终归还是回到了初衷。
当晚季朔廷喝得醉意朦胧,与叶芹一同坐在阁楼观月。
初春的风还是冷的,叶芹裹着毛绒绒的毯子把季朔廷当靠枕,歪在他身上睡觉。季朔廷一动不动,抬头看着皎白的月亮。
月亮自然没什么新奇之处,与过往许多年的模样无甚差别,只是季朔廷盯着看时,总是想起曾经的事,沉默地坐了许久,直到萧府都闹腾完了,他才将叶芹抱着离开,送她回去。
叶芹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别人别把她当傻子,希望她能做一个有用的人。
于是她认认真真跟陆书瑾学习了认字,做下约定之后她藏住了这个秘密,从不告诉任何人,虽然最后还是被叶洵给发现了。
现在的她可以堂堂正正地识字念书,在江南游玩时,季朔廷教了她许多,她现在不仅能够读书,那一手歪歪扭扭的字体也写得工整漂亮。
陆书瑾大婚之后便操办起女子书院的事,一建成,她就给叶芹写了邀帖,聘请她去书院教书,当个女夫子。
叶芹从没想过自己也能够当夫子教书育人,当场就开心得大哭,又害怕自己胜任不了。
但陆书瑾的鼓励从来都是坚定且温柔的,言两语就能给叶芹带来力量,让她有信心能够去做女夫子。
招收第一批的女学生大多都是几岁的孩子,她们坐得端端正正,期盼的目光凝聚在叶芹身上,似乎相当尊敬这位女夫子。
叶芹自然是紧张的,她准备了许久的说辞,在进门的一瞬间竟然都卡在脑子里,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好在陆书瑾也坐在下面,一直用温柔的笑容暗暗给叶芹鼓励,似乎在告诉她别怯场。
叶芹教不了太复杂的东西,但却能教这些小丫头识字,那是她费了很大的力气学来的,自然明白学习时困难之处在哪里,细致有耐心地给女学生们传授自己的经验。
第一堂课就这样顺顺利利地结束。
叶芹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回家之后立即去找兄长炫耀,听了他的夸奖还不够,还去找季朔廷说起此事。
季朔廷连连称赞,为了对叶芹成功任职女夫子一事表示庆祝,他特地告了一日的假,带着叶芹在城中玩。
游玩结束后,季朔廷跟着叶芹一同回家去,找了叶洵,商量成亲之事。
婚期定在八月初,还余了两个月的时间来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