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裂,近山里以往村民熟知的几处泉眼都不出水,好在刘家庄的深井还能打出水来,只是水位下降了几米。
刘家庄的村民们不知井水本来早该枯竭的,只是五妞每一旬回家三次,当日傍晚回刘家庄次日清晨早早就回李秀才家。
刘父还会带上二牛三牛跟着刘家庄人一同去马家庄对面的河流里运水。
马家庄对面的那条河流是大运河的一条分支。
听说从去年旱灾开始就被上头截流了一半,好在马家庄与李家庄中间另有深潭,可如今那深潭也只够马家庄与李家庄人分着吃喝用。
要用水还是得去对面的那条浑浊的河流里取,运回家洗衣过后接着只能浇浇菜地。
刘家菜地里还种了些青菜萝卜。
听说,为了那河潭内的净水,李家庄人与马家庄人打了好几次群架,好在只是出点血没有伤及性命。
见此,刘家庄人更加宝贝村口那口老井。
每日的井水总由村长或是几个族老看着年轻力壮的村民打上来,再一一分给家家户户。
说起分水,还是重男轻女,每日男丁一瓢,女人半瓢。
可是无人出来抗议,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如果只能活下一人,那一定是让男丁活下来。
刘秀才家墙高院深,李家庄人也不知道秀才家还有那么多井水。
李秀才也是个有生活智慧的读书人,每日都让李师傅架着牛车去一趟马家庄对面的河流与那净水深谭,运回一半净水一半浊水。
净水放着洗衣,浊水直接浇后院新开的几分菜地。
刘家的食物已经变成混合着麦麸、野菜和不知什么植物的根块的米粥。
今年秋粮又是绝收。
刘家庄人已不敢指望冬耕……旱情一点没有减轻的迹象,谁也不知道还要撑多久。
刘家虽说还有粮,但刘父刘母均不敢让家人敞开肚皮吃。
又熬过了一个冬天,刘家庄少了不少老人与小孩。
老人自己进山去了,小孩被卖给牙婆寻条活路。
……
第三年的春天,淅淅沥沥下了一场春雨。
可还是没有多大效果,山上的野菜一冒出来就被村民摘了,根本等不及它长大。
只是家家户户在菜地里种了一点。
到了夏天,终于下了几场暴雨,才能种下土豆。
到了秋收时还算可以,已有丰收年的六成收成。
而刘家给大妞陪嫁出去的那三亩地却达到了丰收年的收成。
如此勉强过活的时间又过去了两年。
这一年秋天,五妞已九岁。
十六岁的二牛与十四岁的三牛,早就给自己取了大名,分别是刘牛平与刘牛安,同时也给两个妹妹取了大名,分别是刘喜喜与刘乐乐。
之后,五妞便是刘乐乐了。
去年,刘大姐生下了一个儿子。
这一日,马大姐夫要为儿子过周岁。
刘父带着刘母刘喜喜与刘乐乐以及今年秋收粮食一同送往马家庄,至于刘牛平与刘牛安都在县里上工呢。
一旬只歇一天,前天刚回过家,将今年的新粮带走,要卖出去,回头找个时间买好旧粮带回家。
近两年,李秀才家也没有旧粮可换的了,李秀才家起码有一半的良田卖给了李家庄与马家庄的富户。
哪成想,刘家四口在马家庄不过吃了一顿中饭。
外面便是电闪雷明,暴雨倾盆,没有歇一刻地一连下了整日整夜。
刘家人心急如焚,却回不了家,好在马家还算宽敞,住就住吧,家里头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唯一的两只母鸡也送过来加餐了。
哪知倾盆大雨一下就是十来天。
这一天,雨势一小,刘父便将李乐乐送回李秀才家,别过五妞,刘父独自回家看一看,可哪里还有家啊。
刘家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