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冬天,可不好过呢,还是多多收集柴禾吧。
两小时的车程,就在齐归妮这样子胡思乱想中过去。
县城高中乱哄哄一片。
齐归妮背着被褥直接找去了教务处,里头坐着一位低头看报纸的男人。
“请问去年初三生,能不能直接上高中?要不要考试?”齐归妮先敲门,见对方抬头,才问道。
“要的。”要与不要,没有明确的指示,可问到他的跟前,那自然是要的,他内心是极为厌恶学校的情况,想着要将这一批不听话的统统送去下乡,之前高一和高二的,统统给补发了毕业证,走吧走吧。
“什么时候考试?”一路过来,齐归妮明显感觉到学校还处于混乱之中,今天显然是无法考试的。
“先去报名缴费,入学后,再考……”中年男人淡淡的道。
接着,齐归妮又问了些别的,才礼貌的告辞。
高中学杂费加住宿费要二十块呢,吃饭可以自己带粮食,用饭盒在食堂蒸着吃。
“好好上学,就两年……”报了名,齐归妮又跟一凤多说了几句。
其实,齐归妮早就与几个已经懂事的女儿说过,那八百块是姐弟们的,人人有份,一人花一百,是应该的。
可谁要是多花了,就要工作后再补进去……没有提之后的物价高涨,一百块不算钱。
“知道知道。”一凤在家里的一年,已经让小爸爸将之前落下的课全补回来,很自信的应下。
……
齐归妮约莫是易孕体质,她已经很小心的避开危险期,咋还这般快就怀上了。
对朱三奋这个很想做爸爸的男人,齐归妮是不能说要用上计生用品,那是要断他的后啊。
打从听朱三奋咬牙切齿的说起前妻打了六个月大的儿子,那眼神分明在说要如何如何报复……
又时常听朱三奋说起朱家几代单传,子嗣如何如何艰难……
因此,齐归妮只得私下悄悄的避孕——
如在关键时,将瘫软男人推开,自己下床去蹲马桶,之后还要洗洗掏掏……
可,便是如此小心,还是在同床不过半年,齐归妮就怀上了。
大冷天的,朱三奋那个高兴啊,立马从暖烘烘的被窝跳下床。
比收到老管家从老家寄来的包裹还高兴。
朱三奋的父亲还是留了后手。
当初的朱三奋还太小,没有发现,父亲为了保险,也没有露出半分来。
还好没提过,不然,也许会被那个恶毒女人知道。
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
可,那个蠢女人是半点也不记恩……打了六个月大的儿子,不能想,想想就窒息。
后来,朱三奋也慢慢推演出来了,他和父亲一出事,就有人悄悄通知了老管家。
老管家便让孙子趁着串联,四处打听朱家消息——
知道他在上海附近下放,而父亲被下放去了北方,就联系那边的老仆,给父亲通一通关系,让吃住舒服些。
而他,暂时入赘了,不必住牛棚了。
很好,每个月都会大大方方的写上齐归妮的名字,寄来一个包裹。
可,还是有人拆开寄给齐归妮的包裹。
齐家几个姐妹一商量,大冷天直接进入邮电局,大哭大闹几天。
她们直喊着,有人要贪她们五保户的东西,是丧良心的,是生儿子没□□的……这回,齐归妮没参加,一怕丢脸,二是知道自己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但还是去了县城卫生院,说是心口绞痛啊。
妇联主任又来了,她与齐归妮一直有来往。
不,是齐归妮硬凑上前去的,像前年冬天和去年冬天,她都是直接上门去,只为了送五斤红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