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说。
顾劲臣将手表的事一说,容修就让丁爽连夜在龙庭仓库寻找。手表偷偷塞在了一个大马特色摆饰的礼盒里,丁爽今早特意送过来。
容修将手表盒打开,放在司彬的面前,“学生送的礼物,顾老师都会好好地收着。”
原来老师真的没有把我的礼物转送的别人,也没有丢弃啊。
司彬又笑,问顾劲臣,飞昂呢?
顾劲臣告诉他,这两天李飞昂一直在照顾伯母。
司彬闻言,嘴唇颤颤,随之落了泪。他开始呼吸困难,喊着“飞昂”。
顾劲臣起身开门,喊李飞昂进来。
“彬彬,彬彬……”
听到熟悉的声音,司彬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床边,他想看清楚。可他的视线已经模糊,只能看到隐约的轮廓。
他感觉到对方像往常那样抱住他,在耳边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想想他们这些年,同住在一栋房子里,一起读书一起工作。
打从与李飞昂相识相知,他就一直觉得,自己和李飞昂是不平等的,李飞昂是那样的意气风发,那样的明亮耀眼,他只有像影子一样卑微地跟在李飞昂的身后,他才注意到自己。
从跟在李飞昂的身后,到走到他身旁,从同学,到同事,到恋人,他变得不甘心,那种不甘心渐渐变得扭曲,驱使他在李飞昂三伏天去横店跑龙套时拼命地直播带货。
快钱赚得真快啊。可花得也很快。与理想渐行渐远的那两年,他报复式地挥霍金钱;在李飞昂接到配角戏份时,他报复式地打击对方。
他为了事业成功付出了一切,却忽略了自己到底为什么那么想成功。他从来没有过真正的欢乐,也没尝过真正的成功喜悦。
他赚了第一个百万,第二个百万……可他仍然没有得到他真正想要的。
到最后只有眼前这个人,可现在连这人的脸也模糊了。
李飞昂在床边俯身抱着他。
白晃晃的病房和床单映衬下,司彬的脸色泛着死沉的青色。他瞳孔涣散,黑青色的手指抬起一点,似乎想要碰一碰李飞昂,却只一瞬间就垂落下去。
李飞昂眼泪汹涌而出,耳朵凑近他的嘴唇,听到嘶哑的气音。
“我得先睡了,”他艰难地说,“谢谢你,这些年……你又快过生日了……之前给你买的……黑森林,是王府井的Dance cream,一直……没有告诉你……是想亲自给你买……”
衰朽的内脏不足以支撑他的精力,百c枯就是让人清醒地死亡,让人有后悔的时间,却再没有任何机会,“以后,你得自己去买了,记得好好过生日,不要再忘了啊……”
他的大脑很清醒,脏器却在迅速地衰竭,很难再发出声音:“帮我……把戏拍完……好好演那个角色,那是我们的……我们的……”
这一句还没说完,大家就都听不清他的声音了。
司彬对着李飞昂的耳朵,又断断续续说了十来秒的话。
最后他无力地抓着李飞昂的手指,用气音唤了一声“飞昂……”就彻底陷入了昏迷。
没有人知道,司彬最后又对李飞昂说了什么,只听到李飞昂吼叫着:“医生!!医生!!”
数名护士冲进来,利落地再次进行抢救,所有人都被撵出了病房。
医生面色沉重,再一次下达了病危通知。
医生说,目前没有合适的肺源,是否考虑转移到ICU?
进了ICU,就不能再出来了,就是吊着命。
而且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大家都不能送他最后一程。
可即便进了ICU,也只是延缓死亡日期。患者已到弥留之际,药石无医。
司彬没有被推进ICU,家属最后选择“放弃”。这简直是剜心之痛,让李飞昂几乎失去了呼吸的力气。
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