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声音清澈悦耳,是根植在他记忆深处的美好。
犹如彩色发光的水藻,缠住他的身躯,拉扯着他的手指与心尖,慢慢地,慢慢地将他从溺水般的黑色梦境中往外拽。
惊醒地睁开眼,看到一双桃花眼,红肿的,又散着缱绻风情。
顾劲臣注视着他:“做梦了?”
容修恍神片刻,脑中风起云涌,梦中画面栩栩如生。
他伸手搂紧顾劲臣,下意识想忘掉梦中场景,只道:“没什么。”
弄到黎明,两人放得开,都没有洗澡,露台吹来的微风有股淡腥味,主卧里也弥散着蛋清味。
影音室里,主卧沙发上、窗边和床上,甚至枕头上,到处都是那种味道。
汗水和荷尔蒙的交火,顾劲臣最后做完就晕过去,不睡肯定不行,一会还有满登登的行程。
“我得起来了,九点有媒体交流会。”顾劲臣身子一扭,觉得酸疼,昨夜画面呈现脑中,他折着腿,容修卡在其中。
威尼斯天亮较晚,六七点钟还没有大亮,窗纱透出清晨光线,迷迷蒙蒙笼罩在两人身上。
顾劲臣说完后见容修不动,紧搂着将他锁在怀中,他抬头碰了容修的脸颊,唇左右磨他的嘴唇。
容修蹙眉:“还不到七点。”
“明天就不用早起了。”顾劲臣哄着,环紧双臂箍着容修,扬起头,使劲儿啃他的嘴唇。
直撩得容修低喘,顾劲臣就没边儿地笑,“硌着我了。”
顾劲臣笑得眼尾湿淋淋,手伸到被子里作乱。
容修眼底微黯,大掌扣在他背上把人往身上狠按。顾劲臣还笑,膝盖乱碰一气,容修忽然翻身笼罩上去。
堵住顾劲臣的嘴唇,那么凶,吮着两片唇肉,撬开白牙扫荡,用嘴唇吸,用牙尖咬,低哑地问他:“还拱火?”
呜……
两腕并一处挤在头顶,被容修一掌掐着。
小臂上的小玫瑰盛放,花瓣伸展出繁复的花纹,纹身延在白肤肌理,美丽又致命。
渐渐地,顾劲臣受不住,被单掉在地上,支起膝盖又落下去,容修吮着他嘴唇愈发凶蛮。
等到去浴室时就彻底瘫了。
顾劲臣爬起来去洗澡,披着大两码的衬衫,两条长腿走路拌蒜,也有些腻黏。
最后被容修抱进去,实在没有力气捯饬自己,容修就把他搂在怀里,浸在热水下帮他洗干净。
顾劲臣说腿抽筋,容修就将水温调热,就着热水帮他捏腿肚,一会儿又说“腰酸酸”,容修就给他轻按腰。
然后他又不好好站着,手挂在容修肩膀上,说嘴巴疼,昨夜里被他撑得,喉咙也疼,他怼的。
容修就笑着低头亲他,亲到一半,影帝又说他屁股疼。
“哪儿?”容修一把掐住那丘肉儿,几近孟浪又骚情,顾劲臣哼唧一声软了。
容修胳膊一揽,把他从浴室抱出来,“我看看,都哪儿疼。”
“不疼了不疼了……”
连抱带扛的,把人安置在沙发上,容修拿来软枕,给他当屁垫。
然后像在住院时那样,拿着剃须刀,弯着腰,低着脸,在帮他剃须时,细细看他。
*
在闭幕式之前,顾劲臣的行程都十分密集。
容修也要接受两家音乐媒体的单独采访,还要拍照站台,另外街拍也要出门完成。
八点半时,服务生推着早餐车过来。
花朵带着造型师一起,敲开了套房的门。
餐桌前,容修和顾劲臣面对面用早饭。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用过早餐。
卫忠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海景沙滩,自暴自弃地吃着顾劲臣给他点的墨鱼意面,吃得满嘴和牙齿都是黑色的。
不知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好像又回到了同居生活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