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换下睡衣。
透着光线,男人背着身,背肌雄浑,只剩内裤,转过身来,去衣架拿衬衫外套。
顾劲臣怔怔望他,目光往下看去,月色胀湿了黑夜,浑身霸道,狰狞凶猛,看上去可真难受。
顾劲臣也不怎么好,像两个初尝禁.果的少年,逃个宿,翻个墙,战略性叛逆,他们全想挑战,也想一起经历。
容修穿好衣服,拉着顾劲臣就走。
此时套房里并不安宁,卧室门一开,就闻到一股难闻的香氛与酒精混杂的气味。
乐队男人们喝高的都睡死过去,几间客房的门都开着,震天打着呼噜。
客厅只有许乘风一人睡在沙发上,醉得昏天暗地,盆栽里吐得到处都是。
隔音书房不知都谁在,隐约听到白翼和连煜一边弹奏一边拌嘴的骂声。
好在没人出房间,演唱会这晚,出卧室时像行窃的两人,赶在天亮之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酒店。
容家四小前后探路,整个贵宾车场扫了一遍,没见蹲点的记者。
两人全副武装,从酒店VIP出来,直接上车离开了工体。
直到上车之后,容修让他枕在腿上,顾劲臣仍未完全醒过神,只得晕乎乎闭上眼,计算着从工体回到龙庭的时间。
整座城市,陷入到午夜沉睡中,下半夜一路没有堵车。
*
车开了很久,顾劲臣睡了过去。
容修仰靠在真皮座椅上,手臂横在顾劲臣的腰上,把人抱在怀里。
直到恍惚中身体挪动,听到容修唤他,顾劲臣才睁开眼,撑起身子看窗外,不由怔住了。
不是龙庭。
眼前一片漆黑,月光下绿野空阔。
庭院灯很熟悉,是“天地灵气”马场的大别墅。
已经有一阵子没回来了。
顾劲臣一直和张管家微信联系,基本上经营方面不用他插手。
容修说的,回家,是这里。
这是他们两人的家。
“能起来么?”容修在车门外问。
纯K喝的洋酒有后劲,原本还清醒,见容修后就上头。这一路在车内忽睡忽醒,坐起时头晕目眩。
顾劲臣道了句“没事”便下了车。
脚一落地,他扶住车门,迈出一步就腿软,眼前模模糊糊。
两人往房门走,勉强走出三两米。
夜色里,顾劲臣朦胧着视线,歪头看向容修的侧脸,然后他伸了伸手,轻轻牵住了容修的手指。
那一瞬,容修忽然就不走了。
在别墅台阶下,容修转头回望他,借着月光,看他那双泛红桃花眼。
沉默片刻,容修转过身,接近他,忽然弯下腰,将顾劲臣打横抱了起来,加快脚步大,步上台阶。
进门前,容修停步,对站在车边侧身回避的张南赵北道:“回去吧,辛苦了,放两天假。”
“是。”张南应,开门上车。
赵北抿嘴偷笑,钻进车里,望向容修开房门的背影,“我特么也想结婚了。”
张南就笑:“那你赶紧的。”
黎明前最黑的时刻,别墅内静悄悄,进门时动静挺大,容修没刻意放轻脚步。
也不知是不是张南事先联系过。
管家张爷张奶,以及两位帮佣婆姨,都宿在一楼,却没有人出来迎接。
容修抱着人直奔楼梯而去。
上到二楼缓步台,容修放慢脚步。
顾劲臣抓着容修衣摆,手指攥得紧紧,“怎么回这了,明天没有行程?”
“没有,都放假。”容修应他。
今晚在舞台上穿透夜幕的那把轻烟嗓,此刻竟在轻轻地发抖。
两人心跳都快,顾劲臣心疼他累,想要下来自己走,容修偏不放手。
仿佛进行一种仪式,容修把人往上擎了擎,唇贴到顾劲臣的唇,“收了戒指,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