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车啊!救命啊,臣臣在前台吗,你在干什么?”
眼前视觉冲击过大,角度十分刁钻,幅度大了点,膝一下磕在椅角,“我在……操……”
半天没听见回应,白翼左右找了找,找到一个塑料杯,扣在门上,耳朵凑在上边:“操?”
容修低声:“滚!”
门外,安静片刻,突然一声:“啊……”
随后就是凌乱的脚步声。
房门外,白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张南赵北一左一右架住,掉头就往员工通道走去。
长腿柔韧架高,发丝全湿了,劲臣仰靠在梳妆镜上,身娇体软整个敞开,这个姿态过于羞窘。
鼻腔逸出声儿,拼命喘,可怜兮兮地蹙眉求,红着脸,伸手要:“抱抱,不在这,容修,抱抱……”
这种感觉是认识顾劲臣之后才有的,硬汉的心脏融化掉的感觉,就是“心疼”。
容修疼着他,就把人从桌台抱起来,在他耳边哄着,给他揉被镜子硌疼的背,换了个软和地方。
“刚才腿撞哪儿了?”
“没事。”容修说。
窗外更深露重,门外传来摇滚乐,满屋花烛缭乱,劲臣伏在他肩上颤着声儿:“小白说鼓手怎么了?”
容修仰靠着沙发,两手握着那把腰,低音炮撩人:“好像病得很严重。”
劲臣被托着浮沉,“我们的替补也……要注意了……岛岛的鼓手…啊…”
容修空出一只手,扯来空调毯裹住他:“纵观摇滚史,鼓手本来就是乐队里最不稳的成员,其次是贝斯手。”
劲臣的小脸儿汗湿了,也红,酒后迷醉的红,间或有花了的泪痕,在灯光下泛着水光。
听耳畔那一把好嗓子给他讲摇滚乐队的故事。
听到容修说“鼓手不稳定”,一言不和就从一个乐队跳槽到另外一个,劲臣担忧地露出恐慌,有点走神……
容修眯了眯眼,手倏地使了点力道,像金属寸劲儿钉进宝石。
沙发咯吱响,容修嗓音低沉:“所以,就有队长想到一个好主意,他们组建band时,乐队的名字,就以鼓手的名字来命名。”
劲臣发出一声短促的叫,随后只剩下细碎的喃喃:“容修,容修……”
容修眸子中笑意更浓,却不为所动,接着道:“最有名的,要数Fleetwood Mac乐队,就是用鼓手和贝斯手两个人的名字来命名的。你知道么,直到五十年之后,那支老牌乐队,经历了无数次阵容调整,最后只有鼓手和贝斯手,是队里仅存的初代老成员。”
说到这,容修手臂力道停了。
大掌热乎乎扣住他的背,容修把劲臣摁在心口贴紧,对他说:“给音乐学校取名时,我想到了这支乐队。”
劲臣伏于他身上,听容修在他耳边道:“顾劲臣,不求五十年,三十年也行。我会争取陪你三十年。”
劲臣怔了怔,忽地搂住他脖子。没有过多言语,没有空口承诺,劲臣伸手覆在他脑后,眼睛发红,疯了一样啃咬他。
劲臣吻得凶,手指穿过他发丝,手心染着汗水,唇沾了丝血腥味儿。
像是求,也像哭,不够,三十年不够啊,容修。多一点,我们好好的,再多一点,再多给我一点,好不好?
似两只月夜中撕咬的雄兽,追逐着,进攻着。从哪一时刻开始,劲臣口中的容修,变成了先生,泣喃时拐着弯又叫他哥哥,最后他唤出了那两个字。
“劲臣,顾劲臣……”于是,每当容修唤他名字,劲臣都回应,“老公,老公……”
容修唤了他三次,劲臣就认真回答了三次,带了些许仪式感,一丝不苟地回应着。
愈发地惹他怜爱,攻击也凶悍起来。久久之后,影帝呢喃的声响儿终于变成了“不行……”只留下这么一句,尾声浅浅隐于幽暗里,思绪便朝着漫天的烟花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