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的孕吐都要厉害。亏得他之前还在周家宴席上装模作样地强撑,吃了那么几口鱼。
而一旁的那个叫观棋的小厮,则好似死了主子般,红着眼颤着音地朝着冬雪嘶吼:“你冲着我们大人泼这么腥臭的水,你按的是什么心!”
冬雪原本有些心虚,可看他吼得那么凶,也不甘示弱道:“我把大人的衣服弄脏了,给他洗干净就是了!我又不是有意的,谁知道门外是司徒大人!”
不过也难怪观棋反应大,实在是司徒晟的脸色太吓人,撑着墙的手都在用力抓挠墙壁,仿佛在抑制着什么,宽阔的后背都在微微发颤。
楚琳琅知道他耐不住这味儿,连忙让他进屋换衣洗漱。
家里没有男人的衣服,观棋连忙回去府衙帮大人取一套回来。
夏荷又给司徒晟打了两盆热水,让他一个人在屋子脱了脏衣服好好擦拭一番。
等观棋拿来了干净衣服让大人换上,楚琳琅舀了一碗刚煮好的红豆羹给司徒晟压压恶心。
等鱼味散尽,司徒晟终于缓过来了。也许是让人看到了他难得狼狈的一面,他面色微沉,不苟言笑,只披着衣,端着杯盏,一口口地饮着羹汤。
若是换成从前,一个男人隔三差五地在自己的门前晃,楚琳琅定然疑心是自己美貌惹得祸,引来了想要占便宜的狂蜂浪蝶。
可这一天两次登门的不是别人,是这位宁可跳船,也绝不与闺秀沾边,疑似隐疾严重的司徒大人。
观棋跟主子过的都是潦倒光棍汉的日子,从来不开火做饭的。现在看着桌上五六道热腾腾的家常菜,他手里刚买的素馅炊饼顿时不香了。
这房子年久失修,屋院里都搬空了,没有家私桌椅,若不投些银子,压根住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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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人谋算,可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而桌子上已经摆了几样热炒的小菜,闻着味道便觉得不错。
司徒晟垂着眼眸道:“不管她的事儿,是我晨时吃坏了东西。”
不过他正当值,而大人又在跟同僚商议事情,一时走脱不开,烦请夫人好人做到底,就着这车,送到司徒大人的府上去吧。
不过观棋被赶到屋外,嘴却不闲着,蹲在浆洗司徒晟衣服的冬雪身边,唠唠叨叨地就将大人遭受的不平说了个遍。
楚琳琅一时不敢相信,司徒晟居然这么好心。
开什么玩笑?虽则是表达感激,可她现在自立门院,银子花销不轻松,哪有做完一桌子菜,不吃就回去的道理?
观棋表示明白,不服气地回到:“不语——”
这些抵押质库代卖的可都是大宅门里查抄家私,岂止是便宜,简直都能淘到宝。
六殿下当时还没跟司徒晟闹掰,就将这事儿说给了司徒晟听,结果司徒晟毫不犹豫,便将自己分得的屋宅,跟周大人的调换了一下。
当司徒晟赶回来时,刚入巷子口,就看到自己那昔日清冷的院子上空冒起来了炊烟。
后来大理寺卿刘大人看他的得力干将过得这般拮据,便要了一张长生库的单子给司徒晟,让他去添置些家当。
一切都准备就绪,楚琳琅寻了根绳子充当襻膊,固定好宽大的衣袖,带着冬雪和夏荷开始里里外外地打扫,铺贴窗纸……
司徒晟解释道:“长生库里有些用久的家私比市面上全新的要便宜很多,你拿着这单子,就可以找城西长生库的管事,看看有没有价钱合适的桌椅家私,暂且买来用。”
这京城长生库有着特殊门路,可以代卖国库收缴查抄各个府宅的物件,虽然都是二手货,却有许多市面上见不到的好东西。
于是楚琳琅耐心陪坐一旁,待司徒晟饮了一盏,脸色似乎缓和了不少,才小心翼翼地问:“那个……我的丫鬟做事毛手毛脚,还望大人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