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颠,一阵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好,我们是来交接的人。”一个身穿白大褂似乎是的医生的人物推着小推车出来,另外两个人过来,把手放在麻袋上,移走。
黑泽阵有一瞬,一阵巨大的恐慌席卷上心头,有什么东西,像细碎的沙粒从他手指的缝隙里流走,他下意识地一捞,什么都没捞住。
麻布袋已经被医生和助理搬到了小推车之上,用纸箱子笼罩好,伴随着车轮子咕噜咕噜的声音,逐渐远去,消失在转角。
“恭喜你完成任务,Gin。”贝尔摩德换到了主驾驶,对他眨眨眼睛,“现在我们去餐厅聊聊?嗯?黑泽?”
黑泽阵并未听清楚贝尔摩德对他称呼的转变,眼神凝滞在远去的推车。
直到贝尔摩德又喊了他一次,他才复杂地收回视线,坐到车上。
车辆在公路上飞驰,黑泽阵双手抱臂坐在副驾,闭目养神。
重新回到东京市内,天空已经由白转黑,灿烂的火烧云将天空染得血红。
如血一样的红,仿佛是将无辜的羔羊绑在床上,用刀割断动脉,将血液在盆子里蓄满再泼到天空这张染布上一样。
染得浓稠,染得艳丽。
他跟着贝尔摩德上了车,来到这家漂亮的餐厅。
餐厅装潢得很漂亮,水晶灯璀璨的光芒落在精致反光的餐盘上,男人女人柔声低语,优雅的音乐宛若泉水流淌在空气之中,无一不精致,无一不高雅。
贝尔摩德坐在他的对面,举起高脚杯,那里盛着鲜红的葡萄酒,味道甘甜醇美,冲他一笑:“恭喜你,黑泽。”
为什么恭喜他?
因为他即将拥有酒名,即将成为黑衣组织的高层。
领导赏识他,他的前途无可估量,金钱,美女,豪车,武器,什么都向他走过来,他注定不凡,注定要走上血腥之路,爬到人上人的位置。
就像现在这样,他坐在双子塔的高层的餐厅,与灿烂的火烧云仅有一尺之隔,仿佛抬手就能摸到天,脚下就是芸芸众生。
他已经把车水龙马,笛声阵阵,人声喧嚣踩在脚下了,对,合该是这样的,他微微压下酒杯,应下贝尔摩德的的祝贺。
他将酒一饮而尽,可酒的滋味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样甘美,苦涩在口腔内蔓延开来,一路蔓延进他的五脏六腑,将他苦得皱起眉头。
黑泽阵冷眼忽然感受到一阵强烈的失落又奇怪的情绪,那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离开他的生命,可偏偏他抓不住任何线索,抓心挠肺的难受。
低头俯瞰车水马龙,喧嚣离他远去,耳边只有古典优雅的音乐,将他绑到孤独的首座,仿佛热闹不属于他,他什么都没有……
他什么都没有……
“Gin?”贝尔摩德看他低头皱着眉,一副陷入沉思中的模样,有点不爽。
她这么大一个美人坐在他面前,他居然一直在发呆吗?
于是贝尔摩德又喊了他一遍。
这回黑泽阵抬起头,他像被冻住后又融化的冰雕,僵硬地动了动,问道:“你叫我什么?”
原来是太高兴了,贝尔摩德微微一笑:“BOSS给你的取得代号,Gin,琴酒,喜欢吗?”
琴酒……
黑泽阵猛地站立起来,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兹拉的巨大声响,将餐厅里其他人吓了一跳。
少年身躯高大,在逆光的照耀,脸颊瘦削尖锐得可怖,神色冰冷,一双绿瞳幽深得吓人。
“Gin,你要干什么去?”
“我有事先走了。”
他捞起外套,夺门而出,珠帘剧烈的晃动着,只剩下贝尔摩德的声音在背后远远响起。
“等下!”
随着透明的观光电梯急速下降,一阵失重的感觉席卷黑泽阵的四肢百骸,耳膜鼓起,全身的血液下涌,脸颊愈发苍白。
“您所拨打的用户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