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蜂吻。
顾栖反手抱住黄金圆乎乎的脑袋,他一点儿不排斥地大大方方亲了亲蜂触角下长着短绒毛的皮肤,“所以当时你是故意的吧?”
当时紧张于自己所处环境的顾栖满心满眼都在思考着如何求生,他那时候以为来自蜂的吻是低阶虫族们对虫母的臣服与示好,但此刻一回想——装着恺因灵魂的蜂一定是故意的!
被抱着脑袋的黄金点点头,略微潮湿的触角轻颤着,原本沉寂的精神力链接中再一次浮现波动——
【是故意的,当时想哥哥想得快受不了了。】
如果不是身型状态、种族的限制,如果不是怕惊吓到没有任何记忆的爱人,隐藏在灵魂中的思念和占有,足以驱使着在等待中日渐疯狂的恺因做出一些堪称恐怖的事情……但他还是努力忍住了。
他以蜂的形态重新陪伴在顾栖的身侧,隐忍着一切不可言说的隐秘欲望,只每一次借助拥抱来缓解自己被放在火焰上炙烤的心脏。
那时候,恺因的每一寸血管都充斥着浓郁又偏执的爱,是低阶虫族爱恋、臣服虫母的本能让他能够在癫狂下得到一丝喘息……在很多个顾栖无知无觉的时间点里,那只跟随在他身侧、最沉稳无害的“忠臣”实则是披着羊皮的恶狼。
“那你偷偷占了我好多便宜……一点都不划算的。”顾栖窝在蜂的怀里,他掰着手指细数黄金曾经作下的“恶”,“你还借机让我给你洗澡,你现在这么大个块头,就不怕累到我吗?”
【所以下次换我给哥哥服务。】
“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响。”
顾栖拍了拍蜂圆鼓鼓的肚子,偏头把下巴搭在了金棕色的绒毛上,“所以,你什么时候抱我回去呢?我的衣服还在湖边呢……可别教坏绒绒了。”
蜂的中足悬空抬了抬,带着细碎短毛的肢节剐蹭着青年的后腰,他拍了拍怀中爱人的脊背,悄悄感受着伴侣的体温。
【它什么都懂的。】
顾栖抬手使劲儿揪了揪蜂的绒毛,“不许耍流氓,抱够了就回去……还有一大推东西没有整理了,而且……”顾栖顿了顿,声音中染上几分无奈,“陆斯恩也来了。”
蜂不满地动了动脑袋上的触角,虫肢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
【那只灰虫子?】
“人家分明是银灰色。”
【对我来说,差不多。】
蜂抽动着它本来用于吸食蜜液的口器,微微向内凹陷的口部耸动着,看起来就像是在抱怨陆斯恩这个家伙为什么会来。
顾栖伸手揉了揉蜂的大脑袋,手指蹭过那对微凉且潮湿的触角,“所以昨天晚上……我碰到的是它们吧?”
因为很长时间不曾和黄金接触,顾栖面对这只毛乎乎的大家伙有些爱不释手,他片刻都不曾犹豫,就把这对触角放在手指间搓了搓——这是顾栖头一次对蜂做出这样的举动。
——唰。
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颤栗,蜂那金棕色的围脖猛然一颤,连带着撑起顾栖的虫腹都一起抖了抖。
顾栖有些坏心眼道:“这里对你来说很脆弱不是吗?”
蜂动了动触角,试图把自己的一部分虫族特征从黑发青年的手指间抢救下来。
但显然,他失败了。
贪恋于伴侣的温度,蜂甚至都不愿用自己的虫肢把黑发青年掀开,便只能僵硬着触角忍耐来自伴侣指尖的逗弄。
他难耐又欢喜,便只能接受着一切。
苍白的手指捏着触角的根部,这里因为与蜂的脑袋相靠近,相较于上部分的颜色显得更深,从金棕色的短绒毛开始由褐色渐变,直到颜色愈浅、温度愈凉。它们的质感有些难以用语言形容,略微潮湿,摸起来很柔软,给人一种脆弱感。
顾栖喜欢这样的感觉,于是他忽略了某些来自于蜂不可控制的生理性的炸毛警告,反而骑在柔软、满是绒毛的虫腹上,伸手摸了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