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丹药成分里含有暖红果,不论怎么改造都还是免不了那股浓重的苦味。以至于相聆秋每次吃丹药,都像上刑。
相聆秋就着他的手吃了果脯,被苦得一两泪珠顺着他莹白的脸往下淌:“唔……”
他含糊地咬着腮帮子,一边吃一边抱怨:“你怎么喝这种药酒!”
闻镜生是怎么面不改色地一边慢慢喝着苦酒一边赏月的?
闻镜生伸手,温热的拇指划过他的脸庞,帮他把脸上的泪水抹掉。
手指上湿漉漉的,他不动声色地捻了捻手指,过了一会儿才说:“娇气。”
相聆秋气得拿小腿去踹他的左腿:“怪你,你没和我说!”
就算知道闻镜生的腿疾在右腿,他也还是不敢踹重了,不像踹,倒像轻轻碰了碰,小动物挠爪似的。
闻镜生偏开头,嘴角一动:“该长记性。”
相聆秋气急败坏:“你还笑!”
闻镜生说:“下次不要乱喝别人的东西,知道了么?”
相聆秋嘟囔:“还不是你不给我喝。”
他自知理亏,转了话题又去说刚刚的问题:“未成年是未及弱冠的意思?你不也未及么?”
“我已及冠了。”
相聆秋说:“胡说八道,你只比我大两岁,哪里及冠?你八岁以前到底干什么了?”
他突然转话题,衣袖下的手有些紧张地捏紧。
每一次他以开玩笑的语气问这件事,闻镜生都避而不谈,或随口编个故事,总是敷衍过去。
闻镜生沉默半晌:“没干什么,生在一个富商家庭,几乎见不到家父家母,每天上学,日日读书。”
相聆秋:“你只上学么?这般枯燥?”
闻镜生顿了顿:“也会看话本。”
“什么话本,我怎么没见过你看?”
闻镜生淡淡说:“打发时间罢了,只追了那一本。情节都记不了多少,只记得为了主角砸了上万银钱。”
相聆秋听着一愣,他怎么也想不到闻镜生一掷千金的样子,这人做什么都是淡淡的,事事如过眼云烟。
他心里有些别扭,但吃闻镜生编出的故事里角色的味未免有些奇怪,且
他也无权干涉闻镜生的喜好,于是别别扭扭问:“然后呢?”
“没有然后⒀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闻镜生淡声说:“有一天突然得知该角色其实是男子,如晴天霹雳,把账号删掉了。”
相聆秋一呆,怎么也想不到是这种结局,笑得止不住。
他向后一仰,自然地靠在闻镜生肩膀上,笑着问:“干什么注销,上万银钱,多可惜。”
“那时太小,不够平心静气。”闻镜生慢慢说:“再后来就来了七州。”
“你怎么突然开始会讲冷笑话了?”相聆秋说:“这又是一个故事么?”
闻镜生没说话,似乎是默认了。
相聆秋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突然听闻镜生问:“你呢?”
他说:“六岁以前,如何?”
相聆秋不说话了。
闻镜生转过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深黑的眼睛倒映着他的身影,相聆秋移开眼:“我说过我失忆了,睁眼看到的就是你嘛。”
一般说到这时候,闻镜生就会不再追问,他很少说无用的、得不到答案的废话,这时却追问:“真的么?”
相聆秋后悔了,他不该起这个话题。
他干巴巴地说:“我们一同长大,我不就只有你,我骗你干什么。”
闻镜生还要再问,相聆秋莫名紧张,情急之下突然问:“你喝醉了?”
他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浓重深苦的酒气。
闻镜生一怔,相聆秋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