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碎裂,显出后山大片不见阳光的黑石。
相聆秋抱琴飘然落地,看见费凌虚弱地靠在墙壁上,半边胳膊垂着,疼得面无血色。
他见了相聆秋,虚弱一笑:“闻道友……你怎么没受伤啊?”
相聆秋:“一个破绽百出的劣质幻境,为何会受伤?”
这话侮辱性极强,听得费凌嘴角抽搐:“劣质?”
相聆秋和他举例:“它用了闻镜生的脸,却捏了个轻狂的性格,当我是傻子?”
画面太美,相聆秋摇头:“它这幻境恐怕是先用我真实的记忆引出身份与性格,再根据性格捏造当下人心最恐惧亦或情绪起伏甚大的事。”
恐怕幻境主人怎么也料不到,他和闻镜生从小到大的性格变化会如此大,几乎是互相颠倒。
幼时的闻镜生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活泼,为了让相聆秋不要太闷,常常各种费心与他讲话,反倒是相聆秋出于谨慎,话少的可怜。
后来相聆秋如闻镜生所愿,闻镜生却一年比一年冷,喜怒不形于色。
相聆秋又问:“你这是?”
费凌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幻境中的伤害皆为真实。你的幻境选址杀伤力不强,我的定制幻境群魔乱舞,刀剑齐飞。秋道友,你懂的,我这人性子温润不喜争斗。”
相聆秋懂了,这就是闻镜生说过的梅干菜,又霉又菜。
梅干菜不再自找侮辱,朝他竖了个大拇指:“道友,难以置信你是个剑修,你弹那几下琴还挺有风姿,不比大宗和琴音宗的琴修差啊。哎说起来,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不料他这话说完,相聆秋没了声。
他静了几秒,轻声问:“你看到我过幻境了?”
“非我有意窥探,我只看到了道友杀人破境,主要是我出来的早,山洞墙壁自动投射画面。我说真的,你这一身红衣真有点眼熟,也可能是我记错了?”
费凌艰难地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相聆秋。
养金阁?他连阁主都查不到,那个冰块似的家伙会让他查到闻秋?
世家?世家子弟大多在大宗,而且这种美貌,若在世家长大,早该传遍修仙界
了。
青仙榜?前百天骄他几乎都认识,排名靠后的,他也不可能记得住。
“哎想不起来了,你……”他想得费劲,一抬头,发现相聆秋静静看着他,那目光令人格外悚然。
山洞里并未点灯,仅凭修士眼力到底有些模糊,费凌很难看清对方的神情。
只听对方轻声说:“想不起来就不想了罢,我不过一个小宗弟子,万一费公子认错人了呢?”
昏暗无光的山洞中,他一身绛红也仿佛染了几分暗,洇出一片诡谲凄冷的血色。
费凌咽了口口水,没来由心里发毛,他干笑:“的确,认错人非君子行径,是我冒犯了……”
相聆秋眨眨眼,按在琴弦上的手不动声色一松,突然莞尔一笑:“无妨,我不过是提醒一句,修真界喜穿红衣的人甚多,费兄莫要认错人了。”
他手中的琴乃是幻境所化,这会已化作荧光消散,相聆秋点起灯,暖光融融,又是那个活泼轻快的闻秋。
费凌没来由松了口气,头重重抵着冰凉的墙,估计自己刚才是因山洞阴森的氛围而疑神见鬼了,真是荒谬!
相聆秋说:“走罢,这幻境主人恐怕气数已尽,我们早些探完出去。”
他不知为何,这会儿十分想见闻镜生。
明明才分离不久的。
费凌咳了几声:“道友以为我不想起身吗,这山洞幻境重重,若非我气力耗尽,我怎会手无缚鸡之力地坐在这里?”
相聆秋:“凌云楼的少主,会缺伤药?”
费凌叹气:“已用了最好的天级回灵丹,但甚是难炼化,还得一会儿……”
相聆秋忧心着山洞外的闻镜生,干脆从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