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想报官都不行。因为官府丝毫不管这些按例当判寻衅滋事的妇人,还放言道他们只管男子,女子之间的事,又涉及天女,那就交给司女监来管吧,他们管不了。
无奈之下,惜辛只好下令,天女堂各处暂时歇业,先将那些闹事的“娇女”抓捕起来。
为了不让天女们为难,惜辛还让她们错开地方实施抓捕,免得让她们自己动手抓了自己的家人,届时闹起来更凶。
然而人是抓回来了,要怎么处理,却是个大难题。
那些被抓来司女监的“娇女”连哭带骂,仗着天女们没对她们下重手便有恃无恐的想故技重施,把司女监也砸了。
惜辛冷眼看了一圈闹事的,整整齐齐的,全都是“娇女”,一个男子都没有。
可她却很清楚,这些素来以乖顺柔善为美德的女子们,若不是受了家中男人的吩咐,是决计不敢这样出来“抛头露面”的。
男人们,隐在幕后。
他们想借刀杀人。
到时候他们身上滴血不沾,拍拍衣袖就能挑拨天女与其他女子的关系,还能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惜辛看着这些甘愿被男人当枪使的“娇女”,觉得她们很可悲,但又同样可恨。
为什么放着人不做,非要去跪着做狗呢?
司女监的女吏们也头痛得很,聚在一起商议该怎么解决这些“娇女”。
惜辛坐在上首,问道:“大家有什么想法么?说出来一同参考参考?”
有一人问道:“不若将她们赶回去?”
惜辛摇摇头:“不行,今日赶走她们,明日她们还会来,无济于事的。”
又有人道:“在堂中各处增设护卫,以后不许她们踏进天女堂大门?”
惜辛还是摇头:“不行,现在大家的生意也好庄子也好学堂也好,人都越来越多,生意活计也越来越多,没有更多的人手来做护卫了。”
“而且,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呢?增设护卫不可行。”
有性格果决些的头领道:“不如重罚!当众给她们狠狠打一顿板子以儆效尤吧!否则,她们还真以为咱们拿她们没办法呢!”
惜辛还没开口,立刻有人反驳道:“不可!那毕竟是堂中姐妹的家人啊!”
刚刚开口的那位又冷笑了一声:“家人?你见过把人往死里逼的家人吗?你拿她们当家人,人家拿你当仇人!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反驳那人立刻闭嘴不说话了。
又有人迟疑道:“.............可她们毕竟与咱们同为女子,咱们是否应该对她们宽容一些?”
主张重罚闹事者的那位女修又冷笑道:“宽容她们,好纵着她们下次再来闹事么?!”
她一拍桌:“这些‘娇女’明明自己也是女子,却甘愿做男人的走狗背刺咱们,咱们若是什么都能宽容,那她们以后必然变本加厉!”
温和些的女修觉得这话虽然有些道理,却似乎又有些偏激,于是她道:“可她们也是被逼无奈的啊,她们从小学着从四德长大,也是受害者,成为如今的样子也并非她们所愿吧?”
激进女修反唇相讥:“是,她们是受害者没错,可她们选择为虎作伥的时候就已经成了加害者了!”
“以前没有出路只能苟且偷生就罢了,如今上有神尊庇佑,下有仙法可习,她们放着大路不走,非要自找苦吃与男人为伍,根本不值得同情!”
温和女修沉默了一会,又道:“可咱们替天下女子求的不就是个自由吗?若有人就是愿意选择家庭,在家中相夫教子,咱们是不是也不好干涉?强行让所有女子都与咱们一样出来打拼也不大好罢?”
激进女修:“如果你说的自由是相夫教子的话,那现在她们还不够自由吗?所有男人都支持她们,她们想生儿子就生儿子,想做小妾就做小妾,有人拦着她们不让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