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们侍立于侧,但笑而已,目光始终落在邵勋身,偶尔插一两句话,也是顺着他的意思在说。
这让张骏有些吃味。以往我说话时,总有人唱反调,或者他在头说,下面人不以为意,交头接耳。
这一对比,差距就太明显了。
打天下的人和守成之人,威望果然不一样。
邵勋很快发现了张骏等人的到来。
张骏没有犹豫,直接拜倒在地,口呼道:罪人张骏拜见大梁天子。”
汇祎、阴元、韩璞等人亦纷纷拜倒,口呼罪官、罪将。
邵勋走近几步,身的弓刀轻声作响。
张骏头更低了。
这个大梁天子,与其说是皇帝,不如说更像将师,这让他更是紧张,因为武人的脾气可不怎么好。
棕色的皮靴落在他面前。
张骏紧张了起来,脑子都有些乱了。
良久之后,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昔年朕与张西平也算有旧,至凉州募兵、买马之事,多有仰赖。他的后人,朕又何忍加害?起来吧。
谢陛下隆恩。张骏松了一口大气,缓缓起身。
朕已命人在宜阳女几山营建精舍,便是令祖父少年隐居之所。邵勋又道:今后好生过日子吧。朕非量狭之人,说过的话也算数,卿勿要胡思乱想。
谢陛下赏赐。张骏一脸感激之色。
邵勋不再关注他,把目光投注到了祎身,笑道:长史,又见面了。
祎苦笑道:陛下神威,罪官叹服。
卿有何罪?邵勋不悦道:朕还要任用君等,万勿自暴自弃。
陛下胸襟宽广,臣佩服。祎拜道。
邵勋之前没有张骏,此时却亲手将汇祎扶而起,道:朕不喜得凉州,
喜得公耳。今晚城下置宴,与君等同醉。
说完,又与其余诸位降官一一见面。
这个时候的萧关城内,靳准则获准与女儿靳月华见面。
他一一对你如何?靳准低声问道。
靳月华看着父亲着紧的模样,心下暗叹,面却流露出一副娇羞的模样,红着脸道:陛下很宠爱女儿,女儿也也很喜欢陛下。”
靳准见状,心绪复杂难言。
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道:你喜欢就行。不过,当初若是另外寻个好人家一一
父亲。靳月华急忙打断了靳准的话,道:女儿习惯了荣华富贵,已经当不了民妇了。小时候,父亲常讲历朝英雄之事,陛下乃开基之主,雄才伟略,
又正值盛年,女儿喜欢得紧,父亲勿要担心。
靳准默默点了点头。
靳月华也沉默了。
片刻之后,她说道:河州都督之事,父亲要想想办法。女儿多番求肯,陛下令府兵八卫将军查阅兵籍,行文军府,招募弓马娴熟之府兵子弟。八万人中,
总能寻得一些有志于边事之人,可让父亲带去西平。
靳准有些意动。
其实他不需要多少人。他有自己的部落,挑选一两千骨干易如反掌。
不过,如果天子允许他招募一些志愿西行的府兵子弟,倒也不是不可以。
正如女儿所说,八万户府兵呢,年龄合适、弓马娴熟的子弟肯定不少。即便大部分人都不愿去,但挑挑拣拣,总有些足够傻的人愿意去西平。
无需多,千人足矣。
另外,他在关中也有故旧,从他们那里招募少许酋豪亲随也不是不可以。
如此凑足三千骨干,性命便有了保障。
而后可扯着朝廷虎皮,以此三千人驱使五千户禁兵,慢慢收拾人心吧。
不过,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爽利。
女儿还求肯了陛下,遣使至西平宣诏,令西平郭氏、卫氏、杨氏、马氏、
田氏等豪族每季大集庄客部曲,交由父亲操练旬日。靳月华又道:如此,或可稍解危难。
靳准听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