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顶嘴,只连声应是。
刘氏见得,愈发高兴。
她现在什么都不缺,富贵已极,儿孙在侧,每天有人请安问候,舒服得不行。
闲下来了,再和小虫的妻妾们叙叙家常这臭小子,天天去外头抢女人回家。
新来的靳氏姐妹虽然乖巧,但在听闻护匈奴中郎将靳准的壮举后,她心里也有些膈应。
而且,她最近发觉了一件不寻常之事,云龙门内那个佛堂里头陈设齐全,一点不像清心寡欲的修士该有的模样。
改天去看看。
邵勋离开九龙殿后,便去了九华台。
片刻之后,代国太夫人王氏带着儿子邵真来了。
吾女为何没来?邵勋有些遗憾地问道。
王氏左右看了看。
邵勋无奈道:这里没有史官,宫人、侍卫嘴都很严实,你担心什么?
因为过去国家机密实在泄露得太多了,邵勋现在非常注重保密,一定要用身家清白且沉默寡言、口风很紧的人。
女儿才八九个月,不便舟车劳顿。王氏见邵勋走了过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面现哀求之色。
邵勋轻笑一声,抱起了邵真。
真是朕的乖儿。邵勋将下巴靠在儿子脸,笑道:乖儿有没有想阿爷?
邵真被胡须弄得有些痒痒,下意识后仰,然后伸出手,要王氏抱。
力真,在家的时候不是要阿爷抱吗?王氏前,轻轻摸着儿子的小脑袋,柔声说道。
邵真安静了下来,然后瞪着黑亮的眼晴,仔细看着父亲。
因为不能陪伴,邵勋对这个儿子是有些愧疚之心的,因此抱着不撒手,在殿中走来走去,随口问道:你带着力真过来,平城那边可安排妥当?
王氏嗯了一声,道:去年诛除了几个心怀不满之人,又有单于府镇着,侍卫亲军都安插了可靠之人,国中稳定多了。
代国能稳定,其实是借着梁国虎皮。
对王氏不满的人肯定很多,王氏更没多少威望,现在不反,不代表他们忠诚,可能只是在等待时机罢了。
但邵勋有些惊讶:杀人了?
杀了。王氏平静地说道。
草原之,无论男女当政,哪个不杀反对者?有甚奇怪的?
你变得好快啊。邵勋感慨道:想当年你初来平阳”
你又不来帮我。王氏说道,
邵勋懒得和她废话,继续把注意力放到儿子身。
力真拿手在他脸摸着,好奇得不得了,好像在想和那天祭天时看到的怎么不一样。
力真也是你儿。开国之际,大加封赏,为何不对力真加恩?王氏前,挽起邵勋的手臂,
问道。
还能怎样加恩?前赐狼头蠢,去岁又拨粮二十万斛给凉城国,还能怎样?邵勋说道: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不如就让力真留在洛阳,学个几年,待大点之后,再回去就藩。
凉城国呢?
郡公府自有文武官员。邵勋说道:代国非中原,国主东西巡视乃旧制,冬春在平城,夏日在凉城,秋天在盛乐,我看挺好。巡视之时,你可在凉城多留一阵,树立威信。
王氏一开始还暗暗点头,但想到这里就有些气。
去岁怀胎,今年三月初生下女儿,后面在长春宫、平城休养了好几个月,然后又南下洛阳观礼了。
她哪来多少时间理政?
现在恶果已经显现了,刘路孤蠢蠢欲动,暗中拉拢人手,威胁与日俱增。
我想杀刘路孤。王氏突然说道:你帮我。
邵勋一皱眉,问道:以何罪名诛之?
谋反。
后果是什么?
东木根山那边可能会有一些人响应,盛乐那边可能也有。”
那不是大乱子?邵勋无语道:况谋反这种罪名,你说是就是了?若无说得过去的理由,
反对的人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