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得把梁王找到,先嫁给他为妻,看谁来抢。
被王景风这么一打岔,王衍摇了摇头,道:谁要你这只会吃睡的儿女,小时候不会捶肩,现在还不会。摊你这败家女,阿爷一把年纪了还得去为邵全忠奔命,脸都不要了。
那我下辈子当你儿,为你分担诸事。王景风笑道,说罢,学着王衍的语气,道:此子立于人群之中,如青山耸峙、千仞壁立,又如美玉遗于瓦砾之间。
王惠风也被逗笑了。
王衍更是苦笑不已,叹道:得白眼儿,一辈子负重前行。”
阿爷可多选一些寒素才俊,分担繁难杂事。王惠风建议道。
王衍微微颌首。
他本来就不喜欢亲自处理俗务,更愿意把握大方向,制定大方略,然后甩手交给其他人去办。
一件件事都要亲手处理,那还不被累死?该偷闲就得偷闲。
惠风说得对,多用一些寒素才俊,全忠看了欣喜,他也乐得轻松。
而且,那些人冲劲十足,为了往爬什么都愿意干。提拔了他们,比起高门大族更容易感恩戴德,更容易成为他的党羽,王氏后代子孙也能享受遗泽。
当然,他本来也有点想重用这些人。
常山、中山、高阳、河间、章武、博陵、乐陵等十余郡清丈田亩、登记户口,也需要这些不怕撕破脸的人冲锋陷阵。
六月十四,赶在望日朝会前一天,王衍离开了洛阳。
这般匆匆而走,好像禅让之事不是他主持的一样。
好像不要脸,又好像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