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淫笑声、还有她几近沙哑的哭喊声。
“你死前怨气太重，于是最终化作了怨骨。”微风拂过阿珩的额间发，看不出他脸上什么表情。
“所以，你当时有机会救我的么？”她怔怔的望着阿珩的脸，但他始终半低垂着眸，她看不太真切他眸底的情绪，只能猜出他心里是内疚着的，但别的情绪便不太确定了。
“是。”阿珩微偏过头去，这下子，她便更是看不真切了。“而这些年，我之所以离你、远你，无非是怨念与愧疚交杂。”
“对不起。”他低垂下脸来，声音细如蚊声。
“也没什么，不管怎么说，你都抹去了我的记忆，还给了我一副好皮囊，让我不至于吓到自己。”她抚了抚空洞的眼窝，心想这双眼到底还能看见些什么呢？
“我之前一直在想，究竟是出于怎样的原因，你才会舍弃了百年的道行来救我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从喜欢到善意使然，我猜了无数个日夜，却没想到原来是这样的原因。”
空洞的眼窝早已留不下半滴泪，可她仍然觉得眼眶处湿意盎然。而早没了心跳的空荡胸腔亦是，如浮着层层咸湿的暗水般，她突然有些想吐。
阿珩见她如此，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很快被她打住了。
“有个人缺了一魂一魄，活不长久了。”她抿了抿唇，总觉得喉咙过分干涸，有些说不出话来的感觉，“我觉着他莫名亲切，或者说我有一点点喜欢他也行……你有办法让我救他吗？”
“没有。”
后来她还是找到了一种方法。
因她不过一把枯骨。想要变得和平常人一样，便必须披上一副人皮。之前是阿珩用了他百年的道行才为她化了一副与人皮无异的皮囊。
如今，她要想再回归那种生活，便必须找到一具新鲜的还未腐坏的人皮。
而眼下苏少爷便是最好的选择。
在安大小姐这儿，故事的这里便已经是结局。而故事讲完后不久，明葵的剑终是被举起，劈了上来，反应过来的秦淮生马上就要拦住，但当他向安大小姐投去示意逃跑的目光时，却见她仍旧这样直直的立在原地，没有抵抗、没有闪躲。
“原来她从未有过存活下去的念头。”一时间，明葵三人心中皆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