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歹徒!”看胡平正在与一个挥扁担的年轻人恶斗,斗了这半天还斗不过,大怒道:“真个废物!还不退下,待我先诛了这厮!”胡平提醒道:“大人小心,这厮扎手。”忽都达儿早已气得发昏,哪还顾得上对方厉害不厉害,对众官军喝道:“你等闪开,看我劈碎了这厮!”打马上来,抡起大斧,就向刘尚劈杀过来。刘尚看破这蒙古人已是气得脸色发紫,气势正旺,一把又重又快的开山斧使得呼呼作响,斧斧不离对方身首,只好先避其锋芒,只是招架,保存体力,任其招招既狠又恨的功夫将蛮力使尽。那忽都达儿使呼了半天,耗了浑身体力,却还没有伤这毛头小伙一根毫毛,更是焦躁,不觉急火攻心乱了方寸,刘尚见火候已到,觑了一个空子,猛然发力,挥起扁担闪电般击其后背。忽都达儿躲闪不及,被打下马来。说时迟那时快,刘尚一个箭步,猛然使尽蛮力,提起忽都达儿,跨上了他的高头蒙古马。
胡平一看,见路府总管被擒,这还了得!正要上前相救,刘尚早已把忽都达儿横在马上,从忽都达儿身上抽出腰刀架在忽都达儿脖子上,对众人大喝道:“谁敢上前!谁上前,我先叫这狗官身首分离!”胡平一时就呆了,下至千户、百户,哪个敢轻举妄动。刘尚见震住了官军,便喝道:“你们想要这狗官的命吗?还不快快让道!”胡平晓得刘尚的手段,要顾及路府总管大人的性命,只好向众官军挥手示意,让出一条道来。刘尚令王柱成、常永生率领十几个猎户先行,自己架着忽都达儿骑在蒙古马断后。到了城外,刘尚见胡平紧跟其后,回头喝道:“身后的官兵听着!要想让这个狗官活命,就让你的官兵留下马匹兵器,后退十丈远。”那胡平还在犹豫,就听这总管哇哇直叫,也不晓得说了些什么,胡平只好下马,向身后的官兵挥了挥手,那官兵就一个个下了马,放下兵器,后退到十丈开外,刘尚忙对王柱成、常永生等众猎户道:“都去上马,捡了兵器,快跑!”众猎户听了,心神领会,一个个争先恐后上了马,收了兵器,发声喊,呼啸而去,刘尚见众猎户走远了,就将忽都达人从马上推了下来,道:“先饶你狗官一命!”打马而去。
这衡州路府总管忽都达儿一生英雄了得,北伐南征,好不容易从将军升为路府总管,成了一方诸侯,捞足了钱财,谁知天降横祸,做梦也想不到,在自己辖地内,儿子不明不白被歹人所害,自己又被歹人生擒,直气得吐血。胡平也气恨难平,请示忽都总管,要率两百铁骑追拿这帮强人。忽都达儿跌脚道:“还追个屁!在城里都拿不住他,到了野外,他更是如鱼得水。我们都小看这帮强盗了,居然有如此功夫和手段!看来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还是打道回府,日后再作打算。”胡平只得点头赔罪。
从此衡州城内,无论是挑夫菜农猎户,凡手持扁担的都要被官军严加盘查。一时衡州城里得了扁担恐惧症。百姓编了一首打油诗:
公子谋皮太猖狂,稀里糊涂把命丧。
守备奉命拿凶手,数百兵马扁担拦。
堂堂总管亲上阵,被擒当作人质犯。
猎户一路好风光,可怜百姓遭祸殃。
却说刘尚与王柱成、常永生等众猎手会合后,一路马不停蹄,一气之下走了八十余里,才停下休息。王柱成与常永生清点人数,除了李卷生和两个猎手在交战中受了伤,其余都安然无恙,算是有惊无险。这一次进城又遇上这档子事,刘尚心里好不烦躁,想当年初出江湖入城便杀地痞黄三逃入黄龙山,今日入城又打死路府总管的儿子,差点使大伙丢了性命。想这城府乃我刘尚的禁地,看来我一生被城所克。这正是:
初出茅庐显手段,守备总管视等闲。
不是刘尚惹祸端,只因官府太横狠。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