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恶人害的我们母子,母女好苦。”
“要你去衙门告状,你又不敢去,生怕那大人查处你下药害命的事情,甚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你有了银子,死了两个秀才儿子你就不管了,我要把你这害命的事情与那知县大人统统说出来,好苦的哟,一日之间冯家死了两人,都是你做的孽。”
“平日仗了势力,欺软怕恶的,这下子好了,一尸两命,我该如何是好?报着两个儿女哭的鼻涕眼泪横流”冯太医道:可恶,你是死了男人,我是死了两个儿子未必然我不痛心?要你这般的数骂与我,如是平儿活着定叫他打死你这不尊公公的贱妇。
你要嫁人就滚你娘的,不嫁人还指望你挣个贞洁牌坊不成?如今也好,还得两个鲜活的儿子,他俩早早的死了也是福气来着,这是甚世道?“活人比死人难”哩。
你以为我不想高哩?只是那下“断肠草”之事情是你那汉子想出来的,做爹的不过是依了他的意思罢,如今的成两日就是一百多俩的银子往屋里拿,有这等子的好事,我何必要去节外生枝?
如是告了上去,成三五日的往衙门上跑,且不说大人查的出查不出这事情,就是查不出罢,这衙门公堂之上已是被我踏惹了,哪里还有时间弄银子去?你在家不嫁人,少不得你娘母子的吃喝,这钱如今还不得我出,如是我不在那药膳苑守着,家里哪里来的银子供你那三长大逼吃喝?
没得是来找你爹的晦气罢,快闭上你那臭嘴逼不要说了,王氏道:好个爹爹,说我汉子失去早早的享福去了,如是这般爹你为何不去想那福?明明是自己贪财害了自己两个儿子,却是一点也不心疼来,还是想着自己拿银子重要哩。
我这媳妇子也说不得多了,你老也早点享福去罢,这家里我是呆不得的,你有了好主儿,把你儿媳妇子卖些银子嫁了罢,哭哭的去与冯平烧了些黄纸,再不说话了。
冯太医瞒了苟氏与邵氏银子的事情,今日听的冯太医自己说“成两日一百多俩的银子往屋子里拿”一些银子影儿也没见得,都扭扭的跑过去皮缠冯太医,问他要银子使。
苟氏见死了冯平,没了王法,心里欢喜,站在原地拍手顿脚的笑个不住,说他“死的好,死的妙,这冯家再没甚人能治住她,”比往日更是厉害了几分起来,与邵氏两人揪住冯太医问银子在何处?如是不拿些与她两个使,就要把那“断肠草”之事传扬出去。
冯太医没得法子,只好与了苟氏,邵氏一人五两银子消开了这皮缠来,两人看了这白花花的银子道:还是老爷有主意,这状你可万万不能听那小贱人的去告去,如是的怎的有我冯家这多的钱来,美美的弄上个千百俩才好哩。
我两个姐妹没有错跟了老爷,老爷果是有后福的人,临了老了还有这般的横财,后面老爷要咱姐妹两怎的就是怎的,不说半个“不”说着两个人一人在冯太医的高颧骨上面亲了一下。
那冯太医如成仙了一般,好不自在,也不心疼你十两银子了,欢欢喜喜的说:我与你两个小妖精说甚来着?可是诓你两个的?说近日要发财就要发财,老爷我说话算不算话?这银子你们用过后,还有的多哩,老爷我这把老骨头就是专为你两个大腚的婆娘挣银子的哩,今晚让老爷我好生的疼疼你两个罢,这会子拿了银子外面见甚欢喜的就买甚,别为老爷我节省哩。
这边白纸,白绫丧事哭哭啼啼的,这边连件丧衣,丧服都没穿,打扮的如开胭脂水粉的店铺一般,喜乐乐的,带粉团团的花再头上,抹了透亮亮的油再发上,大红的衣裳穿起,看着别提多新鲜,苟氏与邵氏两人手腕着手出去买物件了。
冯太医看着那两姨姨的背影笑叹道:还是我冯家和睦啊,一门四个兄弟从不争吵红脸,扭成一个麻绳般稳稳的,谁的欺不得咱,这新要的姨姨两个也不像别家的姨姨,争蜂捻醋的,这不手拉着手哩,省下我这多少烦心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