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就依爱卿的意思,下了一道诏书,去廖鹏家里把廖鹏请出来了,廖鹏对那天子失望至极,本是不想再与他出力,自己妻儿又无,定是不会去的,正要违逆旨意只求一死,听着华阳县两字时,倒是如有魔力一般,引着他想要前去一探究竟,又是自己父亲当知县之地,横眼答应了,心里一时也没忘记那不共戴天之仇。
自己身单力薄,无法与付大军抗衡,暂时装疯卖傻躲过那付大军的眼目,时机一成熟,必定要杀个回马枪,受了旨,启程去华阳了,再不痴傻,颓废了,但见:
横刀随佩,气吐霓虹,
脱皮换骨,有冢宰遗风!
这人一旦经历了生死,大难,自然另是一派气骨,不经风水雨打伤心肺,哪有吉星护身来?
赵琢斯一日下了朝,换了朝服,看准时机一溜的跑去汜水湖附近了,沿着那一排的河岸找,心里急躁道:难不成回去了?走到一处河堤旁见一老妪在浆洗木果,走上前问道:此处有一姓张的外乡妇人住在哪处?
那浆洗木果的就是张素予的邻人何婆子,说道:这位老爷,你说的是前一月来的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儿不成?还有个汉子,赵琢斯心到:这么快找了男人了?冷不丁的问说那汉子是她何人?
何婆子边浆木果边说道:这两间屋,一间她与她那小儿住,一间与那汉子住,是甚人不知道,使唤的人不成?看着不像亲亲的两口,老爷你往前面走几步就是她僦的屋子哩。
张素予打算在此住一两月,等等风声就去找老张头,免得他爹爹担心,与那小宝在外面空地上嬉闹,赵琢斯停下脚步唤道:张氏那妇人,张素予见是赵琢斯来了,连忙敛了敛袂,与赵琢斯伏了伏身子说声大官人好。
再外面立着说道:大官人这地偏狭简小,怎的您来此地了?快些进屋与大官人沏茶,谢了您的恩德,赵琢斯随张素予进了屋子,见屋面这河岸,屋里倒是干净,明亮,只是潮湿的紧。
张素予忙忙的沏茶出来,恭谨的端放在赵琢斯坐的凳儿前面,问说:大老爷为甚来此处?事情是否有变否?赵琢斯道:你叫甚名儿,那日没来的急问,张素予道:区区民妇,不识字,家事也不好,哪里要老爷记得姓名,就要奴家张氏哩。
赵琢斯道:我以后常来此处教你识字如何?你这孩儿还未开蒙,便是一道教也行,这事体没变,已经有人去华阳处理了,你得了我的恩惠?不要你的银子,未必然连你的名姓都不得知不成?
张素予喜道:谢大老爷,奴家与你磕头了,说着又要往下跪,赵琢斯故意邪地伸出一只脚去,张素予的一只膝盖拨儿,不注意就跪再他的脚面上,赵琢斯看着张素予又要伸手去扶她起来,张素予一惊忙忙的与赵琢斯赔礼说道:不知大官人的贵脚在此,连忙起身跑去一边去,赵琢斯去扶了空,没意思的紧,自己笑自己。
闻不二回来小宝再外面顽耍,开着那扇小门,抱着小宝顺眼往屋内看去,见屋里一个衣着华美的男子坐与凳子上,放下小宝进去与赵琢斯见礼,又与张素予道奶奶好,问说:奶奶这位大官人是谁,奶奶前几日说的能与你雪冤的不成?
张素予点了点头,闻不二道:谢大官人哩,咱奶奶一路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哩,一个妇人,扮了男子的模样出来告状,被那吴道台拶手,穿囚衣溜街,撵出来住不得店,再那边足足养了三个月的身子哩,这费了一年多的日子了,如是遇不得大官人您,这官司怕是一辈子也无望了,小的再这里替奶奶与大官人您磕头了。
赵琢斯看着张素予道:你是认不得字,故此叫上此人的不是?闻不二抢道:对着哩,每月与咱二两银子,只是看看状子写的对否,奶奶害怕那些写状子的家伙胡乱写,倒是比做生活得的利多哩,有吃有喝的,咱也不闹着走,倒是一路与奶奶同行的。
赵琢斯道:你奶奶叫甚名姓哩?闻不二道:大官人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