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出了这些力上,明日你再不与俺多捍几个肉馍馍就是对不起俺这身肉,小双婆子笑道:还是你大姐想的出来,明日俺与你多捍几十个拿回去宵禁你那野汉子去,一群婆子笑的前呼后仰的,都说道:小双婆子你看这俺们是不是在于你挤兑他,这时间一久,他先是受不了就走了哩,小双婆子又是得意的道:谢了各位老姐姐,老妹子的成全哩!等会子送了咱奶奶与姐儿的晌午饭菜,咱几个黑天再一起,俺与你们做顿好的慰劳,慰劳,开个得胜宴哩!可是这天下事情乐极就该生那悲来了,那小双婆子把那最后几盘菜倒入那阴沟里,以前她没来的时节,但凡剩下的东西都是任厨子倒入泔水桶喂那猪牛了,阴沟里经常都是净水干干净净的,被她来了弄了这一年多的时间,那沟里张的满满的蕴草,白醭,夏季发臭,冬季堵的水也流不出去,两边弄得又湿又滑,人走道那里去要甚是小心,不然一脚就要滑进去那阴沟里,弄的一身臭烘烘的,一个四尺深,三尺长的沟子,里面用青石板砌好的,直通到外面的沟渠,平常就是人稍不注意落下去,最多把个身上弄臭,手脚蹩一下,万万是不会死人的,就是个养的贱孩童去那阴沟边顽耍,那做大人的也不甚担心的。
但是你说这小双婆子倒那最后一盘菜的时候,脚下一滑,只听的叫了一声,接着又是嘭的一声脆响,整个人后脑勺找地,就似睡觉平躺的姿势一般,只见后脑勺流出一摊血,与那臭水混在一起,也分不甚清楚,那屋里的人听了那声惊叫都跑出来看,又见不见人,只看见那阴沟边有几个空瓷盆,和一个空的米袋,那婆子道:不会是掉进去那阴沟里去了哩,另一人婆子道:那里面又死不了人,俺们一起去看看,几个婆子走去那阴沟里看,把那阴沟围成一个圈,头碰头的低着头看,见小双婆子直挺挺的躺着里面,都到她是自己站不起来,要叫人去扶着她起来,那敞奶的婆子道:小双婆子说句话俺们好扶你起来,叫了几句也不吭声,都嫌弃那里面臭,脏了她们的身子,衣裳,不去伸手拉拉,有个婆子道:定是摔的脑子受了荡了,说不出话来,就像几年前俺们老爷一般,摔的当时说不出话,过会子就好了,俺们几个老妇人哪有力气拉她上来?还是去叫任厨子拉去,几个婆子又笑嘻嘻的去叫任厨子,任厨子道:你这几个羞婆娘又来干甚,不要脸,那些婆子懂甚羞耻,一个个咧起个大嘴说道:好好的一个男子,休与我们妇人婆子计较,叫你来是有大事哩,你不帮说不过去,就与任厨子说了小双婆子的事情,任厨子道:你们几个精壮的婆娘,平日连牛都要斗一斗,今日扶个老婆子也扶不起,俺不去,那些婆子道:哟喂我的任大哥哩,你不去就由着她泡到臭水沟里哩,俺们也是不去的,任厨子道:那沟是她自己作践臭的,与俺何干?嘴上说着不去,还是起身与婆子们去了,那婆子道:这才是俺的好哥儿,俺们在不与你计较了,任厨子道:甚哥儿,俺比你们还小个十来岁哩。
去了那沟里叫唤了小双婆子几声,也不应,众婆子道:她就似咱老爷前几年那样脑门荡了,说不出话儿,你下去拉她上来,不出一会准还与你吵嘴哩,任厨子跳下去用手抬起小双婆子的脑子,看见那下面有块冒这大尖的硬物石子,那尖儿正好对着小双婆子的脑门儿,戳出个洞来,抱起来的时候,后脑勺还在往外流血,滴在任厨子手上,任厨子大声道:不好,人定是没事了,把小双婆子报了上来,放在石板地上,任厨子用手去打那小双婆子的脸,甚反应也无,又去探了她的鼻息,那里还有一丝人气?那摔下去已是当场见了阎王了,在那钟二嫂子上发的誓可是灵验在自己身上了。
诗曰:因有一技傍身,大双小双做混,本是世间一美差,废天物赌毒咒,夫君更是小人心,供火加油运米面,一遭天爷开了眼,落入臭沟做坟塚!
那一众婆子在那里叫的叫,惊的惊,都到:小双婆子哩,你自己不敢发那不得好死的咒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