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啥,指,指,指个不停,那两个丫鬟手里都放不下了,拿了一个珐琅瓷瓶,一个红宝石胡珠,一顶珍珠翠玉凤冠,在柜子里翻到曹氏当初送于蔡姐儿的一对上好翠荧翡翠镯子,还有两颗重十钱的大金戒子,一只蹁跹步摇,一把镶金折扇,不计数的小珍珠,又顺了蔡姐儿几件缎面衣裤,还看上了蔡姐儿那放物件的一个大楠木柜,回头要叫人抬将出去,最后又看上一个蔡姐儿的银梭镇纸,那匠人把那巧姐和牛郎雕刻在上面放着,像真人一般,甚是精巧,正要生手去拿,那丫头道,这个是俺奶奶平时最爱的,她无事写字的时候,拿来压纸的哩,刘乐天道,哪里来的臭屁话,这些屋里的物件,那一件不是我刘府的钱买的,要你来嚼烂嘴!且死开去,让那丫头去拿,那丫头子还是不肯,刘乐天又道,没出息的贱骨头,你是怕那不贤的人回来处置你,还是怕这银梭纸镇扎手不成,不拿本爷现在就要处置你,正说这,那遛狗的丫头抱着那白狮子狗儿回来,那狗儿上来见了叶姨这个生人,又拿了那么些东西,不住的对叶姨吼叫,那刘乐天想踢又想这是他花了五百两银子买得,伸出去的脚又收回来,那叶姨看着狮子狗儿虽然怪叫,也是可爱的,又想要那狗儿,刘乐天道,我的好娘子哩,你把那银梭拿了得了,这狗儿要认生,你养不熟,又要找个人伺候,快些休住哩,又打招呼不能告诉于曹氏,叫叶姨拿了那银梭就往外走,叶姨走在前面,两个丫头在后,连刘乐天也像她的仆人,又叫了两个小斯把那楠木柜,抬将过来放在他屋。
蔡姐儿回到家下,把那一百两银子递给他父亲蔡狄,这蔡狄道,现在咱家虽然落寞了,也还有几顷地把与人住,不似老刘家那等气派,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里开支一些都是有余的,要你的钱作甚,你自己留着做私房哩,蔡姐儿道,这是俺婆婆拿给你的,你就收住,以后万一女儿要回来长住,多了张嘴也不能吃白食,这蔡狄见女儿愁容不整,又说出这般话,料到是出了甚么事情,自己当爹不好问些闺门之事,告诉了蔡姐儿的娘白氏,这白氏膝下有一儿一女,他父亲蔡狄取了一房小的,也是良家妇女,生了儿子叫主过在白氏膝下,取了个名叫做是蔡源封,蔡姐儿是这白氏的亲闺女,蔡原封虽和蔡姐儿不是一母之胎生的,但从小过继给白氏,两姐弟比那一母胎生的还要亲,这蔡原封人才虽是不如刘乐天,脚也比他小点,人也比他矮了些,但是从小会些棍棒拳脚,不说一身正气,但绝不是刘乐天之徒那些人,白氏听了蔡狄的话,进屋问蔡姐儿是否与那刘乐天拌嘴了,说道小夫妻之间吵嘴是常事,不要动不动使小性子就回娘家,叫街坊看笑话,自己嫁的不是普通人家,凡事百般忍耐就过去了,就是他在外面取了小的也是常事,你做好你大的位置,不要起了要独占他的心,开枝散叶才是正道,就当多个服侍的人,她做小的也不敢骑在你头上,那蔡姐儿只是咬着嘴巴不说话,白氏走后,那蔡姐儿又是一顿好哭,第二日洗了面梳了头,要去拜见他哥儿蔡原封,比蔡姐儿也只是大个一岁左右,还是个光棍子,他哥儿看见自家妹子,眉头不解,又瘦了那多,问倒是不是在刘家受了欺了,不管是谁要讨打不成,那蔡姐儿一些没与自己母亲说的话,一股脑与蔡原封说了,那蔡原封说道,妹子,先不说男人娶小的是天下常事,就是那穷的接不开锅的也是要娶的,更不要说你家豪门大院,他又是知县的儿,怎的不娶小的,怕不是只娶一个,后头还有哩,我要为了这事情採打与他,也要有个话头儿哩,外面那些人知道了要说你是个不贤的妒妇哩,蔡姐儿道,哥儿,我也知那男子娶小是常事,但是就不知为何看着就难受哩,就连面皮虚着笑一笑也是笑不出来的哩,那蔡原封道,妹子你实在受不着讨了休书回家下,你这相貌,是俺这上林县第一美人,反正我是没见过比你还俊的妇人哩,又识字会读书,那男子从俺家门前排队,要排在他刘知县府衙门口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