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珥铛递与吕大姐,请收下定礼,薛本蒿道,起始是要你闺女做继室,现在和你成了,可怎么处,吕大姐到,眼下这事情也做了,我那死鬼整日不着家,对我非打则骂,还在前门卖烧饼的邓饼子家勾搭了她媳妇,我每日饭菜给做好,勤缝补,过年又于他做衣裳,纳鞋底,这乌鸦坳谁不知道我的贤惠淑良,前些日子有那强梁逼迫我从他,我也是以死相拚,遇到个不守妇道,不坚心的婆娘早就从了哩,你现今不如把我娘两带到你那镇子,一来我有伴儿,二来我们使银子与那谢二婆子,我那死鬼丈夫问起也有话说,两人奸心生奸计,商量好了第二日又把谢二婆子引到家来,好酒好菜的招呼,那谢二婆子菜,酒都堵不住她的嘴,边吃边喷,把一桌酒菜糟践了,薛本蒿和吕大姐哪有心思吃喝,还是吕大姐心急先开口道,边说变为谢二婆子斟酒,站起来往地上一跪,把这婆子惊一大跳,忙到大嫂子这是为何?这吕大姐也不怕丑,把自己和薛本蒿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与谢二婆子,这谢二婆子早就看出两人眉来眼去,秋波暗送哪有不知的,道这也没啥,给闺女找的,自己亲妈先用也可,吕大姐到,不是这事,婆子问道,那是甚事?吕大姐说道,还请婆婆做主我那挨千刀的死鬼回来,就说我弟弟回来通知我回俺山东老家看我爹,妈,我爹生了大病要不行了,我带姜小妹收拾了点东西,连夜赶水路回俺老家了,那婆子面前露难色,吕大姐于那薛本蒿使眼色,薛本蒿急忙拿出,十两银子,二个戒指,一副水色一般的手镯,说道求婆婆与我们做主,那婆子道这事情也不是不可,你也知道你家姜游击的脾气,万一说我拐带人口,把我告于官府,婆子我吃罪不起哩,你要留个信物与我,我好拿着说证,你要你弟也就是薛本蒿把你父亲怎么生病,怎么要见你,条款绺顺写个条子与我,我才好说话,那吕大姐喜得赶忙起身站立,忙叫薛本蒿写条子,自己回屋拿了一个平常用的一只银簪把与谢二婆子,让他与姜游击回话,这边说定送走谢婆子,把自己的妆奁,钱盒子,几件衣裳,用个大箱子,连同姜小妹的衣服收拾个干净,雇了个两驾骡子拉车,一面拉行装和姜小妹,一面拉她自己和薛本蒿,姜小妹怪道我娘把我赏行李放在这驴车去甚么个地界,毕竟是自己的亲妈,又还小模模糊糊的睡着了,这边姜游击回来见媳妇,孩子不见了,屋里衣服,大箱子,小箱子翻个乱哄哄的,以为是拐子拐了了人,又抢了值钱的物件了,骂到,自己天天搞游击,防强人,把个媳妇孩子都让拐子强人弄走了,正要去衙门报官,谢二婆子道,姜大爷你可回来了,你媳妇子的兄弟白天来的急火燎的,说你老丈人要不行了,催他姐和姜小妹去山东成平镇去哩,在晚了怕是见不到人哩,她怕你担心给你留了她弟的字条,和这个她平常头戴的簪子哩,姜游击看了信和簪子跳出来的心又收回去了,拿起信和簪子回屋了,怪道怎么收拾的这般干净,像不回来一般,又想到,可能要守孝一年半载回不来,就带多了些,累了一天,吃了点剩菜饭,熄灯睡了。
说吕大姐和姜小妹又坐船又骑驴到了薛本蒿的老家,你说巧不巧也在山东不过不在平成镇,在茂埠码头附近,薛本蒿家说不上富裕,就和姜游击一般,三间大瓦房,院内一口井,一头叫唤驴子,东边一个仓库里面都是些米面,一个大正屋子,一个堂屋,一间是她女儿大丫的卧榻,进了堂屋,最高上安了神,天地君亲师位,香烟细细,中间一张大四角饭桌,四张长板凳,周围屋外窗明几净,西边一窝生蛋鸡,外墙小院子有当季蔬菜,菜园无过多杂草,高耸耸一围粉壁,窄小小一扇朱门是大丫的卧榻,几根斑竹对种门旁,直穿墙外,不是富贵之家也是勤劳洁净之处和那吕大姐简直是云泥之别,吕大姐一看这光景和谢二婆子说的差的远,在心里贼光棍的咒个没完,好歹这个人是她的如意君,叹了口气,扬了扬头,不管了。这屋子没有一个亲人了,只有一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