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沥港继续做走私生意。
嘉靖三十一年,我准备再一次出海,买了一些棉布,搭乘一只走私船队去日本,这种方式在走私中很普遍,自己屯些货物跟船队走,利润分给船长三成。没想到我的命运在这次走私中发生了变化。
三艘大船组成的走私船队在海上航行,一天下午,我正在仓中看书。忽然响起了哨声,声音异常紧急。我急出船仓,只见所有的人都在大叫着:“海盗来了!”
在船的左前方,有三艘大船,写了个大大的叶字,向我们冲过来,船越来越近,人也逐渐清晰,可以看到那三艘船上的海盗们都拿着刀枪,穿着黑衣,大喊着,跳跃着。一副战斗前的兴奋模样。而自己这船上的人也都做好战斗准备,人人拿着刀,也跟着大喊,为自己助威。我也地拿起了刀,这种战斗双方是拼了命的,要么活,要么死!我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儒生的模样的人,站在船仓顶端的平台上,处变不惊,气定神闲。
一艘海盗艘船撞中了我所在的船,不过两船都很坚固,谁也没撞坏谁。就在两船相接的一瞬间。海盗们扔过来无数的挠钩,将两船连在一起。同时海盗们跳了过来与我们战在一处。两边各站成一排厮杀着,一盏茶的时间也没分出胜负,另两只大船了一样。
正在这时,船仓上那个儒生一声口哨响起,正在战斗的般员们立即向后撤,与海盗们拉开几米的距离,从船仓中忽然冲出来十多个船员,手拿一件特别的武器,事后才知是火绳枪,这些船员们点燃了火绳,待船们跑到身后,对着迎面扑来海盗射出子弹,冲上来的海盗们不知道火绳枪的厉害,正在冲的过程中,只听十多声巨响,瞬间有十多个海盗倒在了甲板上,几个还活着的大声嚎叫。海盗们没见过这种武器,都停了下来,不敢在冲锋,此时船员们又冲了上去撕杀。拿火绳枪的船员趁机上好弹药跟着冲上去开枪。
这时我站在船边观战,偶尔向下一望,忽然发现有十几个海盗乘着小挺迅速划到了我们这艘船的后面,用挠钩勾住甲板爬了上来,直奔船仓顶部平台上的那个儒生冲去,我立即过去救那个儒生,有几个海盗已经爬上平台,与儒生打在一处,还有几个即将跳到平台上,那儒生也会些功夫,可是架不住人多,海盗们前中夹击,其势必要将那儒生毙于刀下,我急忙跳上平台,杀退两个海盗,与那个儒生背靠背站在一处,相互防护。
三艘大船上的海盗们在船员和射手的反复冲杀中崩溃了,跳回海盗船上想要逃跑,可那些挠钩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开的,般员和枪手们跳到海盗船中对海盗追杀。这时几个船员发现了平台上的儒生被包围,大吃一惊,立即冲上来,众人合力将这些海盗们杀死,一个活口不留,然后全都扔进了大海。
那个儒生高兴地拉着我的手,进了船舱喝起了酒。他说他叫汪直,直到此时,我才知道,我们这几艘船竟然是整个海上最大的走私集团旗下的走私船,而那个儒生正是这个集团的首领。汪直非常高兴,当众指着一艘海盗船宣布:这艘海盗船上所有物品,全赏给我,以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我早在杭州就听说过汪直这个人,他是南直隶徽州府歙县人,出身贫困,喜欢行侠仗义,嘉靖十九年和同乡一同到广东进行海外贸易,实力逐渐壮大,但是在朝廷禁海政策的打击下独木难支,于是带领手下一千多人加入了最大的走私集团-许栋集团,凭借胆略和才干担任了走私集团的首脑人物。当许栋被明军给杀死后,汪直成了整个集团的首领,在沥港建立了走私贸易的基地。
喝了一会酒,手下人已将海盗船上的东西搬过来,初步估价那艘海盗船上的货物得值一万五千两左右的银子。汪直宣布全记在我的名下,我连忙拒绝,说实在是太多了。汪直却笑着说:”我的命可比这个价钱高多了,你就放心收了吧。我是要告诉众人,救了我的命,这就是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