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正是戚继光的队伍,戚继光见时机已到,果断地下达了攻击令。那些站的笔直的士兵立时举枪向倭寇冲过去。骑兵也从两侧绕向倭寇包抄,整支队伍攻击时除了脚步声和马蹄声以外,没有一点其他的声音。所有士兵的目标只是倭寇的头颅。
倭寇的头目听到喊声,急忙组织队伍迎战,倭寇们抽出长刀迎着明兵冲过来。想当年七十多个浪人就能杀几千明军,何况这次参加行动的倭寇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兵。虽然被包围,但没有丝毫的畏惧,甚至还想着怎么不早点进攻,让自己白白等了这么多时间。可接上了手,才发觉这支明兵和以往遇到的明军全不一样。个个身强力壮,技术娴熟,枪枪刺向自己的头颅,刀刀砍向自己的脖颈。
几轮冲杀下来,倭寇们抗不住了,开始喊叫着逃命,明兵在后面掩杀。此时严州所的千户也带着明军冲出所城,前后夹击,倭寇大败,不辩东西南北地逃命。一千多倭寇不到一个时辰,只逃了几个,其余的全被消灭。
此时的徐家大宅中灯火通明,几百个明军、民壮和乡勇拿着火把,站住了大宅的各个角落,却没有发现徐必强和那几个倭寇!海瑞由凌霄汉、王班头陪着,开始查找每个处地方。
“凌霄汉,你在内宅时可曾留意到有没有什么夹墙暗室之类的?”
“太爷,徐必强这人极是狡猾,有些事甚至连我和大管家都不告诉,所以小人也不清楚。”
海瑞问王班头:“不会是已经跑了吧?”
“不会,按照大老爷的吩咐,早已安排人员在徐家大宅外面监视,众人都看到这几个人逃进了院中,再也没有出去过。肯定还在这院中。”
海瑞下令:“挖地三尺也要挖出来!”立时,士兵们开始拿来铁锹和铁镐,在徐家大宅中开始挖掘,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徐家大宅中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到处挖地三尺。可是仍然没有找到徐必强等人!士兵们并没放弃,继续努力的挖着。
在杭州城外钱塘江边的一片树林后,停着十来艘大船,船上站满了汪直的旧兵和倭寇,都在整装待发,只等杭州城城门被骗开,便全员攻入杭州城中。子时左右,墩台的报警信号传了过来,杭州城的城墙上上增加了不少士兵,都在严阵以待。却并不开城去救援淳安!
从子时起一直等了二个时辰,仍然没有严州府方面的消息。汪直的义子毛海峰就这样一直站在船头,眼看着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所有人都在焦急等待。
远处的路上一直很平静,忽然一匹马蹄的声音由远及近向自己这个方向奔来。夜色中一骑马冲到了江边,打着手式,船上放下梯子,那人急匆匆来到毛海峰面前跪了下去:“当家的,大事不好!淳安县内和严州所前都中了埋伏,几乎全军覆没,我们中计了!”
毛海峰大叫一声,抽出刀将船边横木砍断。望着杭州城一言不发,过了好一阵,才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向后摆了摆手。几十艘大船悄悄地收了缆绳,在夜色的掩护下隐入海中。
此时天已经亮了,徐家大宅已经挖地快五尺多了,仍然没有找到徐必强的踪迹,很多人,包括王班头在内,都觉得徐必强多半是乘夜跑了,那几个盯着的衙役肯定没有看准,以至于挖了一夜也有没挖到,众人都泄了气。
海瑞在院中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难道真跑了?”当来到井边时,眼睛忽然一亮。这口井看似很普通,但与其他的井有不同之处。井上辘轳架子、转轴、转把都是铁的,极为结实。绳子也比平常的井绳粗了一圈。此时直直地吊在那里,水桶早已落在水中。好像是有人打了水,却没有将水桶拉上来似的。海瑞向井中张望,只见井边长满杂草,黑漆漆一片,水中映着圆圆的天空以及自己的一个小小的影像。
王班头陪着海瑞,“难道这几个贼藏到了井里?可是井里只有水啊?”
“杂草下的井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