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何罪?”
海瑞还没说话,老母亲走过来一个大耳光将凌霄汉扇的眼冒金星:“小兔崽子,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在做些茶叶生意,确没想到你原来跟倭狗在一起,你对得起你爷爷、你父亲吗?”说着大哭起来。凌霄汉面红耳赤,低着头作声不得。
海瑞道:“凌霄汉,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吗?通倭可是大罪!”
“大人说的哪里话来,小人从来没有通倭。有什么证据吗?”
“已有人认出就是你诬告杨起元的,还有人看到你在徐员外的内宅与那些倭人在一起。”
凌霄汉头一仰:“不就是一死吗?我早就不在乎了。”老母亲气的又是抢过来扇了一耳光,“到现在还嘴硬!还不给县太爷说实话。我们凌家怎么出了你么个逆儿啊。”说着又哭了起来。海瑞忙让人掺扶老太太回了里屋。
海瑞劝道:“你不在乎?你的老母亲呢?你的亲属朋友呢?通敌判国可是要凌迟处死,诛灭九族的。”凌霄汉听了这话,泄了气,在那里一声不语。
“我今天来,实是救你,如果你能首告敌酋,揭穿倭寇的计谋,还可以算是立功,甚至还有奖励,可一旦通敌叛国,那谁也救不了你,现如今你的罪行已经暴露了,想隐藏是隐藏不了了。你们徐宅最近偷偷召集这么多倭寇,还暗藏兵器,必是图谋大事,你可要想好后果。不仅是你的母亲、亲人朋友都要因你获罪,如果倭寇杀了进来,又有多少无辜的老百姓被杀,他们无依无靠,全靠着你和我这样的人去保护。我听你母亲说徐员外对你有恩,可是难道为了报恩,你就要残害其他的百姓吗?你也曾是大明的军人,难道眼看着倭寇残杀我们的同胞而不管吗?”
凌霄汉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我愿意为太爷做事。”
“好,先说说你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小人本是军户,世代都是当兵的,一直在金乡卫。我爷爷和我父亲都是在与倭寇作战中战死的。按说我与倭人有深仇大恨,绝不会通倭。可是,实在没办法活下去了。不得不走这条路。朝廷对我们军户管的非常苛刻。军户家中的成年男丁必须服兵役,如果没有成年男丁,就要把尚未成年的男丁记录在册,待成年后补上。大人听说洪武年间发生的一件事吗?一军户爷爷带着八岁的孙子过活,两个儿子都参加兵役死于卫所。因为无人参加兵役,最后没办法,将八岁的孙子拉去服兵役,直到太祖皇帝听到后才制止,这事就发生在我们金乡卫。卫所战时打仗,平时种田。军户服役连最基本的路费、军服都要自己承担,全指着卫所的那些田地来养活。
我们金乡卫本来共有五千多士兵,现在实际上只剩一千五百多个士兵了。为什么会这样?金乡卫的本有军田一千垧,是我们这些军户士兵的口粮,可是近些年来,朝廷再也不管我们了。这千响军田都被指挥使和几个千户给卖的差不多了,得的钱都进了他们私人的口袋。再说说军饷,上面按五千多士兵拔的响银,可实际上绝大多数都被指挥和千户吞了,缺的名额越多,他们捞的越多,根不得整个金乡卫只有他们几个才好,五千人的军响全得被吞掉。就这样,还得孝敬长官。这还不算。又给我们增加了担子,担任漕运任务,口粮还得自己带。海大人算一算,这么下来,我们军户还有活命的希望吗?
就在最困难的时候,母亲病了,需要看医生、抓药,可我身上根本拿不出一两银子,当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么多年来,我保卫国家兢兢业业,祖孙三代为国尽忠,怎么到了连病也看不起的地步。正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徐员外正好路过金乡卫,听人说他是个大善人。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去肯求徐员外帮我。没想到徐员外听了我的情况,极是同情,给我请最好的医生,抓最好的药。我母亲的病康复了,我带着母亲来到淳安要报答徐员外,为他做事。徐员外让我在他手下当了家丁,几年来我一心报恩,为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