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候,忽然从道旁冲出一人,一把将吴万有夹在胁下,另一只手紧紧捂住吴万有的嘴,立即闪到一旁的石后。悄声在吴万有的耳边说:“我们是来救你的,快把外衣脱下。”吴万有也反应过来,急忙将外衣脱了,旁边一人接过去穿在身上。
此时那两个人已经追丢了,正四处寻找。不时用刀划拔草丛之中。
救吴万有的正是王班头,那叫六子的衙役穿了吴万有的衣服向王班头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从大石后冲了出来,朝着新钱江的方向跑了下去。
两个黑衣人看到一人从乱石后跳出来逃命,哪里想得许多,立即追了下去。这个衙役果然是善于奔跑的老手,看到两个黑衣人离自己远了,还故意把脚步放慢,弯着腰,好像喘不过来气的样子,等两人追近些,再继续跑,直到新钱江边时,两个黑衣人已累的快吐了血,早已经没了力气。那衙役不紧不慢来到江边,在两个黑衣人的眼皮底下跳入水中,向对岸游去。
两个黑衣人傻在江边,不知如何是好。其中一个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焦急地说道:“我就说早点下手,你偏要等到这乱石岭,这可好,让他跑了,你我回去怎么交差?”
另一个同样气喘如牛,“谁知道这兔崽子这么能跑!眼看着要追上了,不知又哪来的力气还能继续跑下去,多亏追到新钱江,要是再跑个把时辰,咱俩个就得被这小子给活活累死!进了水中更是连个影子也不见。他娘的!”说着恨恨地用刀砍断了身旁的一株小树。
“等回去就说已砍了几刀,吴万有掉进了江里,没影了。应该是流血过多喂了鱼了。即使能活下来,这辈子怕也不敢再回淳安。”
“只好如此了,等起事之后,整个淳安都是咱们的,也不在乎这兔崽子是死是活了。”两人商量已定,才向回走。
等海瑞起床洗漱已毕,王班头进来将昨晚发生的经过说了一遍。海瑞极是高兴,给王班头等衙役记了功,还特别奖赏了那个脚力飞快的衙役。这才将吴万有带进书房。
吴万有见了海瑞,立即跪了下去:“大老爷,小人知罪,小人愿意将知道的事全说出来。”
“这就好,先说说前天晚上发生的事吧!”
“是,老爷。前天晚上戌时二刻左右,小人正在算账,内人在里屋化妆。只听得内人大减救命,我急忙冲进里屋,只见一人正要非礼我妻,我立即冲上去眼他撕打起来,那人抽出刀要杀小人,小人拿凳子阻挡一阵,不过那人好象喝了酒,满身酒气,所以连砍几下也没砍中我。最后一刀砍在了凳子上,我们俩就这么僵持着,我老婆见势不妙冲上来帮忙,被那人一脚踹在墙上晕了过去。就是这么个机会,我掏出匕首扎进了他胸口,那人大叫一声还向我扑来,我又砍了他几刀,那人晃晃悠悠向后一跤坐在地上,靠在墙边,头一歪没了气息。我忙去看内人,只是晕了,推了几下也没反应。一时害怕,急忙跑了,躲在城边一所自家闲着的房子中藏了起来。直到第二天下午,我托人给妻子传话,让她来这里见我。直到昨天天黑之后,妻子才来,跟我说官府以为我被杀了,大管家也没追究我,还给了我五十两金子,让我去外地躲一阵。没想到竟然派了两个杀手要杀我灭口,多亏几位衙役大哥把我救了,就是这么个经过。”
“你认识那个凶手吗?”
“不认识。”
“当时你们争斗之时,他穿的是什么衣服?”
“跟我们一样的衣服。我们员外是做贸易生意的,开了很多分店,招了不少的人,有很多人我并不认识,特别是宅中最近还来了好些陌生人,都穿着家丁的衣服,不过这些人比较隐秘,只在后宅呆着,我们外宅的人很少见过。”
“这个凶手说了什么话没有?”
“在他倒下的时候,说了一句,我没听懂,好像倭国话!”
“倭国话?莫非这是个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