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点了点头,来淳安一年多对这个县城的情况有了了解,这个徐老爷是个搞贸易的,买卖丝绸、茶叶、瓷器,生意做的很大,在淳安开了很多分店。听说为了积善行德,做了很多好事。只身体不太好,只能让两个管家出面应筹。
海瑞道:“没想到徐大善人身体竟然这样了,本官既然来到徐宅,理应去见见本宅的主人。”
大管家忙说:“本应是徐老爷拜见县太爷才是,怎么能让县太爷去看望小民呢。”
“不妨事,徐大善人身体不好,可以理解。”
“即如此,小人给太爷引路。”同时告诉身边的一个家丁,“快,去告诉老爷一声,县太爷亲自来看望老爷了。”
走过两个月门,来到一间内宅,两个婢女早已开门迎候。管家将海瑞引到屋中,只见一位老者靠在床上,见管家引着一位官员进来,急忙说到:“县太爷驾到,在下不能迎接,万望恕罪。”
“不必客气,徐员外大善之人,为淳安做了很多好事,本官本应早些来看看,只是一直公务缠身,今天终于见到了,徐员外身体虽不方便,但精神气色还是很硬朗。”海瑞细看这位徐老爷,头发已有些半白,脸上满是皱纹,年纪在六七十岁左右。不过眼睛还很有神。
徐员外叹道:“我听大管家说了,家门不幸,竟然出了这种事,那贼人竟敢夜闯民宅,杀人而去,实在是太猖狂了。多亏有海老爷在,想不日内定然会抓住那贼,还宅中众人平安。有什么需要小老儿做的,海老爷只管吩咐便是。”
海瑞安慰了几句,然后来到了前宅的院中,路过客厅时忽然发现那吴万有的妻子竟然已没有了悲伤之色,与几个婢女坐着闲聊。海瑞有些疑心。转身问大管家,“宅中家丁可都查过,有没有缺失人口?”
“回老爷,今天早上发现案子后,小人急忙将宅中所有家丁和婢女召集起来,逐一点卯,无一缺失。只有吴万有自己被凶手杀害,想来那凶手必是夜入民宅,想偷些钱物,偶过吴万有房中,看到吴万有妻子有些姿色,便顿起淫心,想要非礼,被吴万有拦住,那贼恼怒起来,打斗中杀死吴万有,砍了头颅跑了!”
海瑞点了点头,在院中转了一圈,又看了看围墙、小门等处,让衙役将尸体拉到县衙停尸间,领着衙门中的人回了县衙,几个人在路上边走边讨论此案。
“沈主簿,王班头,这个案子,你们以有何看法?”
沈主簿道:“大人,方才太爷去看徐老爷的时候,吴万有的妻子在几个婢女的带领下,再次来到了现场,本来是大哭着进来的,扑到尸体上,可过了一会,哭声止住了,似乎不在悲伤。卑职觉得有些可疑。我怀疑那被砍了头的不是他的老公,而是那个凶手。”
“我也注意到了,”王班头接着说,“以往衙役将尸体抬走后,亲人必定大哭不止,有些家属还不让抬走。而今天这位吴万有的老婆竟然连看也没看上一眼。像没有这回事似的。”
“你们说对了,那尸体根本不是吴万有,就是那个凶手。必定是在打斗中,妻子上去帮忙分了那人的心神,将妻子踹倒撞在墙上晕了过去。这时吴万有趁机反杀了凶手,看到自己杀了人,害怕之下急忙逃走。他老婆醒来看到一具无头尸体,吓得晕了过去。一直到咱们查验现场时,她仍认为那无头尸体是吴万有,直到后来,她再次来到尸体旁,仔细辩认尸体,想是吴万有的身上有些记号易于辨认,吴妻发现那记号不存在,才知道死的不是自己的老公。这才放下心来,不在悲伤。但又不好说明,必竟是自己的男人杀了人。害怕有责任,所以只好沉默了。”
“必是如此。”主簿和王班头都这么看。
“那么有几个问题就解释不了了。第一个问题:头颅是不是吴万有砍的?我觉得应该不能,如果是吴万有,会将整个尸体都处理掉,谁也不会知道,这样自己也就安全了。不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