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珍靠在床边,虽然虚弱,但已大有好转,勉强能说话了,第一件就是派人请海瑞。
“海大人,下毒的人是杨大夫,他真名叫何耀宗,以前也是个太医。”
“真的是他!”这时海瑞也想起来了,潘天麒的管家去抓药的药房正是南城药店,何耀宗应该是在南城药店之中,看到潘府的大管家来药房抓半年的药量,便知道了这潘天麒要逃,于是立即下了毒手。想到这,立即命令王班头派人去南城药店抓杨大夫。
安排完毕,李时珍慢慢说出了经过。
昨天上午,李时珍出去诊治病人,中午去淳安县的景点转了转,回到驿站已是下午申时。驿卒来回禀,说是有一位先生来拜访,看李大夫不在就走了,说是稍后再来。正说着,一位先生已到了门前,驿卒笑了,"说曹操,曹操到。正是这位先生。"
来人是杨大夫,两人分宾主落坐,客气了几句。李时珍便问:“杨大夫来有何事吗?”
“是这样的,在下也是刚刚听说,潘庄主的病情有了好转,在下对李大夫的医术极是崇拜,想今后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也好施救,所以特意想和李大夫学一些解毒的方剂,不知李大夫能否赐教?”
李时珍笑了,“杨大夫也是为了救人行善,当然可以,不算是赐教,只是相互学习罢了。杨大夫的解毒的方是依据哪本书籍而来的呢?”
“有一些是依据前代的医书,更主要的还是祖上传下来的,我家世代行医,所以有些方子。”杨大夫回答。
“在潘庄主的那,我已经看了杨大夫的方子,确实是高手之作,可见杨大夫祖上是有能人的。只是有些方剂似乎缺少一些关键的药材,所以在药效上就打了折扣,对付一些普通的中毒之症足以应付,但对潘庄主和家人这样所中已年深日久的毒,而且所下之毒更为剧烈,就不能用普通的方子去应对了,不然总是不能去根,留下毒素越积越深,以至于浸入骨髓很难去根了。本是一天之内就可以解的毒,结果需要三个月或半年以上才解去除干净。所以我只是在杨大夫的方子中加了几味药材。其中最重要的一味是甘草,这样药效就够了,再加上连续服用半年,毒质便可以清除干净。”
“甘草这味药我也知道,也确实有解毒的功效,只是效果不是很明显啊,或者说比防风等药解毒的能力还要相差很远。”
李时珍笑道:“我对甘草已经研究很久了,发现这味中药实在是药中的良相。不同的使用方法所产生的药力是不一样的,就比如斧子,在普通的木匠和鲁班的手中,所发挥的作用是绝然不同的。”说了这句话,感觉不该这么形容,这不是把自己比做鲁班,把杨大夫比做普通的木匠了吗?不过看杨大夫聚精会神的样子,并没有注意到。才接着道:“我这些年一直在研究各种药材的药性,所以有了一点拙见,还请杨大夫不要见笑。”
“依李大夫之材,做一个普通的医生不是太委屈了吗?为什么不去京师太医院去应试,必然能大展鸿图。”
“实不相瞒,我曾在太医院供职过,后来因为一些琐事回家乡了。”
杨大夫极为惊讶,“难怪李大夫医术如此高明,却原来是位太医,佩服之至。以李大夫如此大材,甚至可以开书立作了。李大夫没有想过吗?”
“确有这样的想法,我也一直在收集资料,准备写一部药材的大典,涵盖天下所有药材的药性,辨别、使用方法等,只是工程浩大,虽已写了几年,但进展还是太慢,只写了一部分。”
“不知能否让在下欣赏一下?”
“这有何不可。”李时珍从枕边拿出一出厚厚的笔记,里面用蝇头小楷记得满满当当,着实花了极大的功夫。杨大夫翻看一会,谓然长叹:“李大夫真是大才,凭此书甚至可以与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孙思藐的《千金要方》相提并论了。在下学了李大夫的方子,今后对解毒的病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