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围巾围得严严实实。
现在这么冷的天气,她脖颈皮肤直喇喇的这么露在外面。
林向珩的车在车流中缓慢的向前行驶。
前面绿灯过去又到红灯,还没挪到十字路口,车里安静的过分,赵喜漫就这么坐着,也没有拿出手机来看。
林向珩在盯着前面的路。
在这仅一辆车的狭小空间里,头一次两个人竟然都没有话能说,以前就算是林向珩不理赵喜漫,她一个人也能孜孜不倦说上很多。
她出去了几年,回来越来越安静了。
副驾驶上放着他之前带来的袋子,那里面的东西是他昨天晚上开车跑了十五公里,特地到高中旁边的糖果店买的,那家店在高中生当中很有名,以前赵喜漫就很喜欢吃。
她吃一个草莓味的,然后让林向珩闻一闻有没有草莓的味道,再吃一个柑橘味的,再让他闻,然后问他最喜欢哪一个。
林向珩没有做出过选择。
他的选择是在吃糖果的这个赵喜漫。
现在这个糖果买了放在这里,就一直放在这里。
“这几年都去哪里了?”林向珩出声问她。
他很平静的询问,像在和一位多年未见的好友叙旧。
当初赵喜漫离开云州,离开的十分突然,她甚至没有当面和林向珩说分手,只是在很久之后给他寄了一封信过来,说他们该结束这段关系了。
她说结束就结束,联系方式甚至全都换掉,家里仅有的一个外婆去世,彻底断了在云州的联系,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成长时探索世界会感叹世界的广阔和庞大,可真的落到这世界里,就会发现世界原来宽广的令人感到如此无能为力。
连想找一个人都找不到。
她没有问她原因,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只是像朋友叙旧一样,问她这些年去了哪里。
喜漫的手指温度缓过来很多,她没有继续握住,反而把手指松开。
她现在已经习惯寒冷,并且一定程度上依赖寒冷。
“读书,毕业,然后找工作。”赵喜漫回答。
她能去哪里,她曾经想去的地方,一个都没有去过。
赵喜漫这六年和林向珩比起来太匮乏,他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努力的方向,如今站稳脚跟扎根在这片土地——
这就是林向珩和她最大的区别。
她不愿意回答,林向珩也没有继续问。
前面红灯变得漫长,他盯着路口的红色,停了许久,在那灯变绿时,他终于问:“那为什么回来?”
为什么在销声匿迹之后又独自回到云州。
喜漫垂眼,从后视镜里只能看到她额头落下一抹碎发,她想起那天从老房子出来,看到被风吹过落叶的小巷,那种漫长漫长的,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因为是故土,在这里总有人还认识我。”赵喜漫低声回答。
为什么要人认识她。
因为在外面陌生的地方,她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多少认识的人,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有一天她出事了,不会有人把她带回故土。
她很害怕这样的未知。
即使在这里她也还是一个人,但至少是熟悉的地方,会让她的心更加安全地落下来。
落叶归根,云州是她即使失去生命也能安落身体的故土。
车终于开出这段车流,车速加快,林向珩手指握在方向盘上,他指骨温润的,白皙洁净,紧握时手腕处凸起的血管都很明显,他桡侧掌骨顺着手指过去,都用力的捏